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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魔主?”
“你不是魔!!你隻是一隻妖,一隻狼妖,你既沒有魔族血脈,就沒資格坐這個位置!!!更不配踩在我的頭上!我!我才是最有資格的人!”,鐵鍊發出劇烈扯動,白發的男子面容猙獰,字字咬牙切齒,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生吞活剝。
“我奇時才是最該成為魔主的人!”
他奇時一生修魔,從最低階的魔修一步一步往上爬,手裡沾過無數人的血,取過無數人的命。
他費盡百年,無數心血……
就連上一代魔主的隕落也有他的手筆。
像他這樣的人!隻有像他這樣的人才是最應該坐上這魔主之位的!
這原本就該是他的,他不會承認自己輸給了一隻妖,縱然他敗了,被人滅的隻剩下一魂,他依舊是赢的。
殺了這人所在意之人,用留影石記下人的死狀,再一遍遍告訴這位魔主他敗的有多慘,慢慢折磨,慢慢摧毀他!
“你敗了!”
“是我赢了!那劍上摻了無解的毒,你猜猜他會有多疼?”
“你的師尊是你害死的……”,奇時慘叫起來,藍色的火焰在燃燒他的神魂,連着他附身的這幅身軀,也變得動作怪異起來。
“夢懸!你才是最該死的……”
奇時又哭又笑,“你注定身旁空無一人!被抛棄,我要讓你……”
“讓你一人……”
“讓你永生永世,一個人困在地獄裡……永不入輪回………”,聲音消散,鐵鍊捆綁的男子僅剩下一副骨架。
石洞裡安靜詭異,夢懸走近,狠狠踩在人骨上,将其攆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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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濁從未來過魔淵,書籍記載魔淵位于極北慌僻之地,然因地界過于廣闊,修士從未尋到真正的中心。
就連仙魔之戰,打來打去,也是在魔淵的邊界之處。
這裡還留有過去的結界,一切籠罩在死意當中,玉濁走了一路沒有看見一株綠植,擡頭,也不能辨其到底黑夜白日。
帶路的魔修抵達煉獄門,向他微微示意了去向。
那是一處幽暗的山洞,曲折的入口通往地下,洞石壁上燃着幽火,可以看見攀爬交錯的枯藤。
尋着通道一路走下去,耳邊哀嚎,哭泣,怪叫不止,這裡似乎關押着許多惡魂,玉濁走過了幾處,見到了不同的“人”。
有勉強維持人形的,還有扭曲變異的怪物……
他們在一遍遍求饒,不知在此處關押了多久。
幽火帶來的光亮漸亮,玉濁折過一條小道聽到了有人在叫他。
“玉玄。”
他尋聲走近,見是一道藍色魂魄。
隔着一層透明屏障,那縷魂魄撞了上來,接着是更多的魂魄,修士的魂因修習道法不同,故而呈現出不同顔色。但無一例外,這些魂魄都很虛弱,顔色很淡。
“宗主。”,玉玄認出那聲音。
“你還活着?真是玉玄!”,閩南又驚又喜,圍繞而來的其他修士也跟着附和,努力說着什麼。
随之不知是誰開口問:“玉玄仙長,你是受傷了?”
魂魄凝聚起來,仿若在仔仔細細看他。
玉濁出門時已經加了衣物遮擋,但脖子上,手腕露在外的痕迹依舊明顯,上面的紅痕沒消。
“你是被抓來的?是那魔頭抓了你?”
“我就知道他心思不純!!!他搶你魂燈時我就看出來了!”
“那瘋子!他到底想做什麼?他難道還想抽你的魂魄?!”
玉濁道:“我無礙。”
“怎會無礙,”,閩南難受道:“你可是我器物宗首席長老,你是玉玄仙長啊。”
在閩南看來,宗門内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一位天賦修士,不該落得如此下場,他話裡有恨,聽得在場不少之人歎息。
玉濁沒多耽擱,趁着這個機會查看起這層屏障,猜到此處用了一種禁術。
修士的魂還在,就代表着還有複活的可能。至于肉身,大不了用秘法靈植再造出一具新的。
玉濁初聽夢懸抽魂,就猜測到了人可能還活着,果然……
當下困境,是如何搭救。
禁術他可以解,可縱然逃出了這裡,魔淵那麼大,也極可能再被抓回。在幫他們離開前,要搞清楚整個魔淵的地勢,玉濁沉思想着,未注意身後有人走近,閩南提醒時,他一轉身,整個人都籠罩在那人落下的黑影裡。
幽火的照映下,那影子極為龐大。
“師尊。”,玉濁對上的那雙眼睛漆黑,沒有眼白,夢懸出現的突然,玉濁往後本能退了半步。
“你個畜生!”,一旁閩南大罵的聲音響起,
夢懸探過屏障伸手掐住了他的魂魄,玉濁聽到了慘叫聲。
夢懸手中生出幽火,用火在燒灼閩南的靈魂。
玉濁猛的一拍想要阻止,手順勢被灼到,掌心肌膚落下一片燒紅的傷痕,很痛……
閩南感知到靈魂灼燒想必更痛。
既抽人魂魄,還以火灼燒。
親眼所見,遠比聽人說起更為難過。
夢懸抓住他的手,玉濁一時氣得甩開,夢懸再次抓住他,帶着他離開了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