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懸點頭。
玉濁讓人起來,大概是跪的太久,夢懸腿麻,踉踉跄跄的站不穩。他扶住人的一側手臂,少年的指節冰涼,像纏繞而來的蛇,順勢就攥了過來。
“多謝師尊。”,明媚的笑容迎上來,玉濁的手僵了僵,等着人站定才默默抽開。
“去休息吧。”
跪了半日,肩膀還受着傷,本該就好好休息。玉濁沒再多提,這件事算告一段落。
燭火的光在風的作用下搖曳,夢懸定定看着走出去的那道修長背影。
師尊心中有天下,有世人,有為人的準則,從前是,現在亦是,這人并不屬于他。
手心漸漸攥緊,夢懸側頭看向包紮好的地方,若非他故意撞上應月的劍鋒受傷,師尊是不是會更生氣?與他生出隔閡?
他應該傷得更重才對,隻有這樣,這人才會将更多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他隻能以這樣卑微的方式獲得人的原諒,讓人更多的關注自己。
夢懸仔細疊好人的衣物回到房間,直到亥時,從窗口看見一側的房間點亮了某盞熟悉的燈。
按照上一世的習慣,他的師尊總是雷打不動的,每每入睡都會點上一盞并不明亮的餘燈。夢懸習慣了待在人身邊,也知因為體質特殊,師尊會睡得很沉,他隻要做的不過分這人就不會醒。
從見到人的第一日,在這盞燈亮後半個時辰後,他都會偷偷爬窗到人的身邊。
前世做過的事,這世做起來得心應手。
夢懸先去後山溫泉洗浴,換了身幹淨衣物,估摸着時間人睡着了,翻窗進屋。
腳下步子輕,借着那盞并不明亮的燈,夢懸走到床邊,熟絡掀開被子躺了上去。這裡有他熟悉依戀的味道,夢懸很喜歡渾身都沾染上這種氣息。
他的師尊愛好除了修習就是種花,院子裡一大片不同的奇花異草,種得多了,就會拿着這些花瓣做些香囊。
他身上也有,可味道就是差了些,總覺不同。
夢懸想翻過身去抱人,可礙于肩上的傷,怕血不小心在他胡亂動來動去溺出來弄髒人的床,就收了心。。
在被子裡抓住人的手,夢懸攥着放到嘴角啄了啄,像是珍視的寶物,來自于動物的本性,他貼近臉頰主動蹭了蹭。師尊的手溫和,纖細,像塗羊脂玉般,很滑,他手指穿插而進,從後十指相扣握緊。
臉蹭了又蹭,還是覺得不夠。
夢懸有時會想,若他前世的修為沒有散去,或許在見到師尊的第一面,就會将人掠進自己的巢穴,舔舐尋愛。
在魔淵内,那座宮殿可以隻有他們兩個人,無論師尊怨他恨他,對他做些什麼,他似乎都可以接受。失去的痛苦他不想再次經曆,把人藏起來,隻屬于自己是最好的方式。
可現實如此,他的修為沒了,全部都要重新來過………
要快點提升修為,尋找到命劍,再次入魔才行,夢懸心想着。來自于最直接的欲望,無論是想得到或是想守護,他的修為都必須遠高于師尊。
困難的支撐起身子看着睡着的人,視線描摹過人的臉。師尊就真實的存在于他的面前,不再是夢境,癡念,和幻象……
他的眼尾勾勒出一抹不摻雜任何雜質的笑,隻是慶幸。夢懸短暫的注視,而後彎身去親吻人的嘴角,柔軟舒适的觸覺,某刻,夢懸很想把人揉進自己的骨子裡,徹底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