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鎖鍊,他已經制止過鎖鍊的一次冒進,但鎖鍊依舊熱烈的期盼着對方的觸碰。
所以自私一點吧,接受‘鎖鍊’的欲望,請再多一點觸碰,請再多一點愛撫。
就當作是…‘契約’的副作用?
不,不是。
沒必要逃避,也沒必要找借口。
所以自私一點吧,承認‘鎖鍊’的欲望,這不僅僅是因為契約。
他已經在病态的孤獨中沉默太久,又怎能抗拒那束改變命運的光。
一陣帶着陽光氣息的風兒鑽進車窗,在玩鬧間不經意的吹散時靈焰積壓在心頭數年的沉悶。
人類有句老話,再一再二不再三。
時靈焰敲了敲鎖鍊,令鎖鍊不滿扭動,依依不舍的從雲卿手中滾落。
那是第一次,這是第二次。
但離開并不是因為抗拒,而是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相信我,等到把研究員與提取液完好的送到實驗室,不會再出現第三次拒絕。
時靈焰輕輕摩挲着顫動的鎖鍊,掩蓋在口罩下緊抿着的薄唇無意識的勾起弧度。
他期待着那一天的到來,于是他虔誠的向鎖鍊許下諾言。
……
“咳咳。”
地下…越野車前方的‘爪子’和履帶發出巨大轟鳴,恰到好處的遮掩住燕成玉低聲咳嗽的聲音。
壯漢在維持聯絡,芙苓在抱着雙臂生氣。
昏暗的車内除了主座的藤安,沒有人發現燕成玉不斷的擦拭着止不住的血液。
可惡…究竟是誰…到底是誰…
燕成玉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是誰反彈了他的掃描。
黃鑫和他的隊員們很出名,研究員們是公認的柔弱。
三區的兩位大少爺一個水系一個木系再加上一個岩系的護衛,那個新來的散戶是火系。
但遊俠給的情報不可能出錯。
燕成玉糊滿血迹的手滑落至腰側碾碎一個球形珠子。
[雨燕呼叫牧師,緊急求助。]
看着一簇金光從珠子中竄出,燕成玉這才放心的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
“你知道嗎,我一直有個夢想。”時邈有些激動的搓着方向盤。
“?”雲卿歪了歪頭,靜靜的等着後話。
“十七号基地的越野車,我一直想搞一輛,可惜我媽不讓。”時邈一臉遺憾的看着監控器中在地面飄揚的旗子。
“哦哦,十七号基地在地下,他們的出行也基本都在地下進行。那個地下越野别稱大陸潛艇,超帥的!”
“哦。”雲卿又挪開視線繼續看向窗外。
“喂喂喂,你怎麼一點都不激動!”時邈對他不為所動的表情十分不滿。
“沒有。”雲卿繼續敷衍他。
沒有敷衍他,隻是因為餓了…
在嫌棄的扔掉燕成玉的能量後,一股突如其來的空虛感席卷而來。
不是身體上的饑餓,而是精神上的。
餓…那群雙舌羚的能量結晶早已在壓制系統中消耗殆盡,而燕成玉的力量又将饑餓感盡數勾出。
餓了,就要吃飯。
雲卿打開背包,從背包底部中掏出一塊巧克力。
即便荒原稍高的溫度與背包厚重的布料已經讓巧克力的表面變得柔軟滑膩不好入口,但依然無法遮掩它的珍貴。
甜甜的,好吃。
雲卿小口的将巧克力吸入口中,又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指舔淨。
糖分可以讓他變得更加興奮,在他還是稱霸一方的副本boss時,在副本開啟前往往會向魔女小姐讨要一塊曲奇或是一杯加了糖的花茶。
吃剩的巧克力包裝袋并沒有被随意丢棄,青年白皙而又修長的手指稍動,深色的包裝袋就被折了幾下變成小小的方塊。
糖果包裝袋要收集起來放在包裡,沒準會有大用途。
咕噜…
随着車子的颠簸,柔軟的球體在背包底部滾動,恰到好處的蹭過雲卿的手指。
嚓…雲卿微微勾唇将手指撐開,折疊好的包裝袋再次平攤。
“我們還有多久到?”他将背包放在一旁,懶洋洋的将手插入衣兜。
“大約兩個點吧,在太陽完全落下前能到,啊…今晚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時邈翻了翻地圖,一臉高興。
“好哦。”雲卿點了點頭,指尖輕輕蹭過被編成球形的包裝袋,引起袋面微顫。
血肉很敏感,眼球更加脆弱。
一雙滾圓的渡鴉眼睛不悅的在糖紙中翻滾,沾染上巧克力甜膩的氣息。
而金絲密密麻麻的覆蓋住渡鴉的瞳孔,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