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姐當然厲害。”時邈的姐姐時悅和季小青是好友,時邈自然沒少和季小青接觸。
“不過孟爺爺,那些兵蟻搬的墓碑好奇怪啊,上面怎麼有三區的标記。”
“三區的标記?”孟教授一愣,趕忙側身查看。
“靈焰,快看看。”這位年邁的老學者雙眼已經昏花,隻能看到那墓碑上有幾團模糊的黑印。
“那是…華延烈士墓…”
“華延烈士墓,二二三一年七月十六,烈士永垂不朽。”孟教授顫抖着将手扒住車窗。
“那不是三區的标志…而是十三軍的标識,怎麼會出現在這…靈焰,快,把墓碑帶回來。看看,快看看。華延,桑啟,莫懷之…靈焰,快去。”
“您别急。”時靈焰将車窗降下,一瞬間消失在車内。
“孟爺爺,他們…”時邈有些不安。
“他們是孟爺爺的夥伴,戰友。”孟教授的眼角早已濕潤,那一雙年邁的眼眸卻亮的驚人。
“他們在世界異變前就已經因公殉職,在烈士陵園長眠。十三軍,真是遙遠的名字啊…時邈,你的外祖父也曾是十三軍的兵。所以三區的标識是以十三軍為原型。”
“抱歉…孟爺爺。”時邈抿了抿嘴,他從未見過他的外祖父。
“不需要道歉,小時邈。”孟教授搖了搖頭,“他們最光榮的事情就是為了守護祖國而擁抱死亡。”
而且…亡于異變之前,不用痛苦的看着自己所愛的國家四分五裂,不用看着自己所守護的人民流離失所,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呢?
“隻找到三塊完整的碑和一塊碎碑。”通訊器傳來時靈焰的聲音。
“華延,陳啟光,宋小雪還有…高橋井樹?”
“把最後那塊給我敲了!那是鬼子!怎麼混進來的!”孟教授嗷的一聲捶在輪椅上。
時靈焰的動作十分迅速而隐蔽,這幾出幾回還帶回三個石碑愣是沒被其他戰士發覺。
“這整的,好多裂紋。”鎖鍊擺動着将石碑松開,孟教授有些心疼的拿出自己的小帕子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塵。
“可是…他們的墓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老人怔怔的凝視着石碑上已經褪色的字迹。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
幾十分鐘後,車隊徹底脫離巨型螞蟻的領地,再次快速前行。
“距離墓地入口還有十…五公裡。”黃叔的聲音頓了一下,“怎麼比去年擴大了這麼多。”
“嘎嘎…”随着天空逐漸陰沉下來,越來越多的黑色巨鳥在車頂徘徊,枯黑扭曲的樹木參天而起,連空氣也變得更加陰冷幾分。
“那是守墓人的眼睛,姐姐說過。”時邈單手握着方向盤從儲物盒中抽出兩條紅色布條。
“雲卿,把這個綁在車鏡子上。一會兒再把菊花和香放在台子上。”
“好。”雲卿接過布條,熟練的打了個結。
他家首席的對象就有這個癖好,混熟之後還挨個給副本boss們送了幾張紅紅的紙貼在副本最高的地方,說什麼祈福喜慶。
“嘎嘎…”越來越多的烏鴉彙聚在車隊上方,甚至有幾隻落在雲卿所在越野車的車頂。
咯吱咯吱…聽着車頂傳來指甲與鐵的刺耳摩擦聲,時靈焰微微皺眉。
墓園他路過過幾次,但沒有哪次的烏鴉來的像這樣密集。
莫不是因為那墓碑…
“是守墓人,全體停車!”刺耳的警報聲響起,黃叔猛地踩下刹車,越野車在一個蒙着厚重鬥篷的人影前兩米處堪堪停下。
守墓人,顧名思義是墓地的管理者。
剛開始,墓地隻是一片小小的公墓,但自從守墓人出現後墓地中就出現了很多大小不一的碑和無字碑。
此後随着墓地的範圍不斷擴大,其污染值指數也不斷提升。
在短短幾年内就從臨界區步入危險區。
因此距離墓地較近的十七号基地還特地向三區求助。
不過經過多次勘察後發現墓地并不會主動向外進行攻擊,路過的人若是不打擾亡者的話守墓人也不會出現。
所以墓地被歸入了危險區中威險系數較低的一類禁地。
但顯然,現在的情況和以往并不相同。
烏鴉盤旋在高空,守墓人沉默的站在車前。
一條幾近兩米高的紅眸惡犬呲着牙從守墓人身後走出,它在天空中嗅聞了一陣後口中發出低吼。
“前輩,我們并無惡意,隻是想通過墓地去十三号基地。”黃鑫關掉尖叫的污染值測量儀,拿起花束和香走下車,恭敬的對守墓人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