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的冬天總是來的很早,才十一月份氣溫就低了許多。
而旁邊的人離開的時候還嫌棄似的把房間的窗戶打開,現在陽光剛好照了進來。
林川緊着眉頭,很不情願的睜開眼睛,外面的陽光好像給他的臉龐鍍了一層光。
漆黑的瞳孔無神的望着窗戶外,高挺的鼻梁上那顆痣又讓他多了一點不一樣的美。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像是幻影片在腦子裡面回放,房間裡面信息素的味道已經淡了不少,可他身上的酸痛還是真是存在的。
Alpha的信息素總是帶着跟強攻擊和占有欲,林川吸了吸鼻子,他對信息素不是很敏感,但也不喜歡被這個味道包裹着,打算下床洗個澡。
隻是看見床下的棉拖鞋有些恍惚,一時間不記得自己見過這雙鞋,不過也懶得思考,随手拿起床邊的睡衣就穿鞋去了浴室。
溫熱的水灑在身上很舒服,脖頸處咬痕上面的血液已經凝固,隻是不難看出下面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林川并不屬于這個世界,他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普通人,來到這裡也隻是一個beta。
這道疤是他植入腺體時留下的,可最後手術還是失敗了,他不太能記起之前的事情,能想起來的好像隻有冰涼的手術台和昏暗的病房,好像是一直無形的手攥着他的脖子讓他一次次感受窒息之際的痛苦。
可林川不知道最近為什麼總想起和段譽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是在自己剛來這個世界不久的一個宴會上。
一個是衆人皆知的alpha,一個是無人注意的beta。
沒有沒有任何交集的兩個人,卻能在之後的糾纏那麼多年。
是我那一步走錯了了嗎?
林川恍惚着神情,始終想不明白。
外面的敲門聲把林川的思緒拉回來,林川随便擦擦頭發就下樓了。
敲門的是王姨,她是從小照顧段譽深的保姆,林川來到這裡她也沒少照顧自己。
“林先生下來了。”
“嗯。”林川點點頭,看着桌子上的飯菜都是自己喜歡的。
見他坐下,王姨盛了碗小米粥放在他面前。
“謝謝王姨。”林川很喜歡王姨熬的小米粥,總能讓他想起記憶中的母親。
隻是他剛喝兩口王姨又在他面前放了一碗藥,皺起眉頭,“王姨,我說了以後不用在給我弄這個藥了我不會喝的。”
“林先生,這個是少爺交代的,我也沒辦法,你還是喝了吧,不然少爺……”王姨看着林川的表情有些為難,想說你應該會明白少爺會對你做什麼。
“哦。”林川聲音很淡,不看王姨,也沒有在看一旁的那碗藥。
這人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給自己弄一些奇奇怪怪的藥,說是對自己的身體好,林川才不會在信他這些鬼話,又喝了兩口粥站起身來。
“林先生。”看着林川要離開,王姨連忙跟上去,不過隻跟了兩步,下樓的腳步聲讓她停了下來。
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林川的去路,林川不擡頭就知道是誰,可他還沒來得及轉身段譽深便攥住了他的手腕。
“看見我跑什麼?”段譽深把人拽到自己的身前。
從他的角度還能看見林川頸部的牙印,已經淡了許多,不過他身上沾染的信息素倒是讓段譽深很滿意。
這好像是一個alpha獨有的占有欲。
林川低着頭不回答也不看他。
段譽深也早就習慣他現在對自己的态度,也不管懷裡面的人願意不願意就把又他帶到了餐桌前。
即使林川不情願,可自己在他面前好像喪失了一切反抗的能力,隻能用眼神去埋怨一旁的王姨為什麼不告訴自己段譽深在家。
段譽深察覺到面前的人并沒有動,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怎麼,昨晚折騰了那麼久,你不餓嗎?”
說話的人很随意,林川卻從耳朵紅到了臉,把帶着情緒的眼神挪到了段譽深身上,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在段譽深看過來的時候林川連忙低頭,似乎很不願意和這個人産生任何交集。
包括眼神。
段譽深看見他這個樣子不由得露出笑來,把剛剝好的雞蛋遞到他面前,“吃一個雞蛋。”
對面的人不打算接,大約過了一分鐘雞蛋還在半空中。
段譽深現在還算有耐心,見他不吃,自己也不強迫,把雞蛋塞到了自己嘴裡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坐在了林川的面前。
“雞蛋不吃沒關系,把藥喝了。”段譽深的口吻像是在哄人一樣,林川卻認為他這是在逼迫。
明明昨天還在同床共枕做着最親密的事情,現在林川卻隻想讓他消失。
“聽話,别讓我說第二遍。”
林川語氣堅定,“我不想喝。”
“你不是說晚上頭疼睡不着覺嗎?喝了藥就好了。”
放在以前,段譽深可會直接掰起下巴往裡面灌,可現在他隻能耐着性子去哄着他。
“我說了,我不喝。”林川側過頭。
見他不松口,段譽深直接把藥端起來,拿起旁邊和粥的勺子。
不是不願意喝嗎?那就一口一口的喂。
王姨還在旁邊,林川不喜歡在外人面前做任何親密的動作。可段譽深伸手摟住他的脖子。
林川瞪了他一眼,帶着怒氣奪過那碗藥,一飲而盡,把碗摔到桌子上。
啪!
林川鉚足了勁,巴掌聲在客廳裡面回蕩着
“無恥!”
留下這兩個字,不等他有什麼反應,林川直接上了樓。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把一旁的王姨下來一跳。當事人卻覺得無所謂,甚至心裡面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