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按照劇本來,别随便加詞!?
白不忙似乎是假扮大師上瘾,又湊近傅予安柔聲說道:“剛剛我觀你手相,有條紋路看的不甚清晰,能否讓我再細細解讀?”
說着她就朝傅予安伸出了手。
可是這次傅予安卻沒有乖乖聽她安排,反而把手背到身後,身體也朝着遠離白不忙的方向微微後仰。
“憂空大師,我看不必了……”
白不忙渾然不覺自己剛才的話全都是錯的,她認為來算命的人,所圖不過是個心理安慰,随便說些恭維讨喜的話準沒錯。
可是她那些“大富大貴、平步青雲”的吉祥話,在傅予安聽來,隻覺得刺耳又可笑。
他要是真如大師所言,有“天生好命”,又怎麼會落到不得不和白黎假結婚的尴尬處境?
傅予安避開憂空大師的目光,語氣冷淡地說:“您剛剛所說的話,似乎和我的人生經曆截然相反。”
“我的家庭很普通,腦筋也不算靈光,事業更是充滿了坎坷……活到三十歲,還是一事無成……”傅予安越說語氣越低沉。
白不忙這才注意到在傅予安身後一直朝着她使眼色的白黎,知道自己似乎是說錯話了。
但作為混迹人間多年的狐族,白不忙沒有顯露出絲毫謊言被戳穿的慌亂,反而言之鑿鑿地說:“我看相蔔卦十餘年,從沒見過比傅先生更好的命格。”
“如果你沒有騙我……”
她垂下眼睫,看着桌上快要燃盡的線香,右手煞有其事地晃動了幾下,才又擡頭道:“我懂了。”
憂空大師不再笑意盈盈,反而正色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你現在,便處于此等艱難階段,”憂空大師的眼中滿是慈悲,“隻要再堅持一下,便能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她還不忘補充一句:“和白黎締結婚姻,于你的運勢而言極為有利,切莫拖延。”
傅予安聽的似懂非懂,隻能怔怔地點了點頭。
他身後的白黎長舒了一口氣:還好圓回來了。不愧是老狐狸!
*
“有緣再見。”
告别後,白不忙戀戀不舍地看着傅予安下樓的背影,還沒看夠就被白黎反手拽回了屋裡。
房門一關,白不忙便輕輕一揮手,客廳就從充滿意境的中式家居風格,變成了——極簡出租屋風。
她一屁股坐到米黃色的布藝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抱怨:“幹嘛那麼小氣?我又不會吃了他……但他長得确實蠻可愛的,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别白費力氣了,”白黎無語地瞪了她一眼,“傅予安喜歡男人。”
“啊……怪不得他都不看我……”
白不忙略感遺憾地歎了口氣,随即眨着眼嬉笑道:“不過沒關系,我也可以是男人。”
她這種修為極高的狐仙,已經可以随意化成各類人形,男女老幼都沒限制。隻是化成其他樣貌需要消耗法力維持,總比不上自己原本的人形來得自在。
“你要是想讓我早點完成報恩,就别來添亂。”
白黎長腿一邁,坐在了沙發的另一側。這出租屋标配的布藝沙發實在太矮,讓他腿都放不開,着實憋屈。
“說吧,單獨找我,有什麼事?”
剛剛白不忙暗中對白黎使眼色,他就借口說還有事和憂空大師商議,讓傅予安先下樓回車裡等着。
白不忙臉上也沒了笑意,神情和同樣闆着臉的白黎十分相似,都透着淡淡的疏離感,讓人看不真切。
她猶豫片刻,似乎在思考措辭:“這個傅予安,有些不尋常……”
“确實不尋常,”白黎附和道,“尋常人很少有像他這麼倒黴的。”
白不忙卻輕輕搖了搖頭,她雖然不懂那些陰陽五行、易經八卦,但畢竟道行深厚,能看到些許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她沖着白黎招招手,示意他側耳來聽。
白黎聽完,眉心微微動了動,小聲嘀咕道:“流失……怎麼會這樣……”
白不忙顯然也很費解,索性站起身走進了卧室。再出來時,手上提着一枚和田玉雕刻而成的如意鎖。
“這枚玉鎖是我偶然得來的,平日也用不到……不如讓傅予安貼身帶着,興許能有些助益。”
白黎接過玉鎖:“多謝。”
“不客氣。我這也不是免費送的。”
白不忙還是一副看破紅塵的冷清模樣,說的卻都是虎狼之詞:“你現在是娛樂圈紅人,改天能不能……介紹幾個帥氣的男明星給我玩玩?”
白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