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海島地形狹長,背面卻都是斷崖,尖銳的石壁突出來,形狀有些怪異。
一路上看到不少房子,隻是不清楚裡面有沒有人,全都緊閉門窗,悄無聲息,最後他還是上了山。
路上看起來沒有一點能吃的東西,直到快到山頂,他才聽到了點人聲。
似乎是在争吵。
小槭覺得這個副本真是怪異。
她在昨天下午的時候進入遊戲,主線任務描述得模糊不清,如何達成要靠自己去探索。
她醒來的時候躺在床上,這是一間普通的房子,看環境應該是建在山腳下,房子背面就有一條上山的小道。
隻是這間房子似乎不隻她一個人在居住,床旁邊的櫃子上擺放着一張她和一個高挑男孩的合照,抽屜裡有一些零錢,還有日記。
日記!
這可是直接把線索送到眼前了!
小槭翻開本子,第一頁寫着:8月3日,那小子又想吃魚,服了!他又不敢下水,我從哪去給他弄魚?!
8月4日,我把家裡的食物都換成魚了。
8月6日,他非說我不是他姐,那我是誰,他爸爸嗎?煞筆,吃魚把腦子吃壞了,吃啥變啥,果然變成魚腦子了,半點記不住事。
8月8日,我也是魚腦子!我也是魚腦子!啊啊!
8月9日,我在院子裡,找到了我的屍體。
日記戛然而止。
小槭看着最後一頁,頓時毛骨悚然。
她在這個副本裡到底是什麼身份?不是人類嗎?
小槭推開自己房間的門,看到外面的木桌前坐着一個肥胖的男人,他背對着小槭,似乎在發呆。
聽到開門的動靜,男人轉過身來,一臉沒好氣得說:“你可終于醒了,我快餓死了,給我做飯!”
這人是誰?有點眼熟,小槭單從目前的局勢來看分辨不出來,她順着男人的話問道:“你要吃什麼?”
“我們除了魚,還能吃什麼。”男人看着小槭,表情狐疑:“姐,你是不是怪怪的。”
“莫非你也被那老頭說的什麼瘟疫染上了?”
随着話語,他站起來,身形越來越大,頭部五官猙獰凸起,四肢卻逐漸短小,一雙酷似魚目的眼睛靠近小槭:“仔細一看,你好像也和她長得不一樣。”
小槭瞪大眼睛,這是弟弟?!仔細一想,最開始的五官确實和照片裡的少年有些相似。
她琢磨着語氣,佯裝憤怒:“你又在說這樣的話!幹脆你自己去捕撈魚吃吧。”
男人凝視着她,半晌後敗下陣來,身體緩緩恢複原樣,軟塌塌得趴在桌子上:“哎呀……我怕水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槭走進隔間的廚房,裡面鍋爐碗筷都有,角落米缸裡放的不是大米,而是死魚。
蓋子打開的瞬間,臭味直沖天靈蓋,小槭險些被熏得昏死過去。
她啪一聲蓋上了蓋子。
蛙趣,這小子真要吃這東西啊?!做一頓飯減少一半壽命啊至少。
外面男人催促的聲音又響起:“什麼時候好啊!”
毫無疑問,小槭不會做飯。
她在鍋裡面倒了些水,柴火點了好久才着,估摸着水快開了,憋着氣從裡面撚出一條魚扔進去,一股腦灑了緻死量的調料。
内髒什麼的,相信NPC不會介意的。
她不敢出去,憋着的氣很快到了頭,忍不住呼吸的時候,發現空氣中的氣味好像也沒那麼難聞。
不知是否是調料的作用,鍋裡的魚聞起來還有些香。
過了好一會兒,小槭把魚撈到盤子裡:“給。”
男人對着賣相凄慘的魚狂咽口水,盤子遞到桌子上之後便開始狼吞虎咽,不忘關心姐姐:“姐,你也吃呗,我把你最愛吃的魚頭給你。”
“呃,不用了,你自己吃就行。”小槭拒絕,恐怖的是她竟然真的有一瞬間想嘗一口。
她出門想透透氣,擡頭卻看見一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樹叢間。
玩家?
男人穿着粗布衣裳,她身上衣服的布料也見不得好到哪去,從穿着就能分辨出那大概率是玩家,看起來這個副本給每個人分配的角色身份不一樣。
瞥了眼身後的NPC,他從魚腹裡面掏出一串肺泡,擠壓得滿手都是血,然後把那種東西塞進了嘴裡,嚼得津津有味。
剛才的食欲一瞬間無影無蹤,甚至還有些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