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岑祁一眼:“夫君可有怪妾身?”
“我怎會怪你?”岑祁似是心情極好,隻眉宇間有淡淡的疲憊。
他伸手輕輕拉着雲姝的手,到一旁坐了下來:“如今氣候回暖,夫人可也莫要貪涼,平日補身子的藥可有好好喝?”
“嗯,妾身都有好好喝。”雲姝乖巧地點頭,“夫君今日可是忙完了,妾讓廚房備點夫君喜歡的烏梅湯來。”
岑祁輕輕搖頭:“不必,我同夫人聊聊天。”
“那夫君想聊什麼?”
“今日上朝,江二公子告了假。”
聞言,雲姝眼中透出一抹茫然,便見他又道:“據說,是家中有喜事。”
“喜事?”雲姝眨眨眼,“既是江家的喜事,夫君為何這般在意?”
“我隻是在想,雲家同江家也算是世交,江家有喜事,我以為夫人會提前知曉。”
雲姝拉着他的手,捂嘴輕笑:“夫君這是哪裡話?就算父輩交情好,同妾也沒什麼關系,妾如今都嫁給夫君了,哪有心思去在意不相幹人的事兒。”
“原來如此,倒是我想岔了。”岑祁目光中的探究隐去,浮上淡淡的笑意,“是江家大姑娘同陸家二公子的喜事,陸家勢大,我與陸綏也算有些交集,婚宴自是得去參加,夫人到時得随我一同去。”
“啊?”雲姝眼睫輕顫,怔愣了一下,“妾一定得去嗎?”
“是,你我夫婦一體,你應當出席。”說罷,岑祁緊盯着她,“夫人可是不願?”
“不是……”雲姝矢口否認。
見此,岑祁面上罕見地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既如此便一同去。”
“好……”
雲姝微微垂着腦袋,心中略有些苦惱。
她本是不想再與江家扯上關系的,那日江子衍的情況讓她有些後怕,但如今看來不去是不行了,那到時……便跟緊岑祁罷,隻要一直跟着他,應當不會有什麼事。
思緒間,雲姝忽然被騰空抱起,她驚呼一聲,回過神來下意識摟住岑祁的肩,生怕掉下去一般:“夫君?”
“該歇息了。”岑祁嗓音啞了幾分,低頭看了她一眼,走到床榻邊将她放下,傾身而上。
紅帳輕紗,春色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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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日,雲姝總算是繡好了一個香囊。
這是她悉心弄好的,隻是……外觀上瞧着,總覺着有些上不了台面。
還不如岑祁身上戴着的舊香囊呢。
這般想着,雲姝苦惱萬分,看了一眼身邊的朝顔:“你說,主君會喜歡嗎?”
朝顔眨眨眼,觀察了一番那香囊略微粗糙的針腳和看不出是鴛鴦的繡紋,笑道:“夫人親手做的,主君定會喜歡。”
“是嗎?”雲姝收回目光看了看手中的香囊,又看了看窗外落日照下的餘晖,歎了口氣,“算了,總感覺此物拿不出手,還是另外重新做罷。”
說罷,她便将香囊收了起來。
不多時,岑祁從外進屋:“聽說夫人已用過膳了。”
“啊,是。”雲姝并未想到岑祁會忽然過來,詫異地站起身,忙道,“夫君可用過膳了?妾身吩咐廚房準備……”
“不必。”岑祁擺擺手,動作一頓,視線竟落在了雲姝的腳邊。
雲姝不解地低頭,便見方才自己收起的香囊竟不知何時掉了出來。
她一慌,忙将香囊撿起,藏在了身後:“粗鄙之物,夫君還是莫要看了。”
“嗯?”岑祁眉梢一挑,上前在她面前站定,而後伸手将香囊拿走,低頭查看起來,“這是夫人繡的……兔子?”
雲姝沉默片刻:“這是鴛鴦。”
“……”
“嗯,這鴛鴦不錯的,可是給我的?”岑祁神情僵了片刻,又很快恢複正常。
雲姝低着腦袋,挫敗道:“本是想給夫君的,可這……妾實在拿不出手,夫君可莫要取笑妾。”
“怎會取笑你?”岑祁拉着她坐下,并未再多說什麼,隻是低頭将腰間陳舊的香囊換了下來,戴上了這個。
雲姝看在眼裡,神色有些動容:“夫君……不嫌棄嗎?”
岑祁搖搖頭:“夫人做的,我怎會嫌棄。”
“今日過來,是想提醒夫人今晚早些歇息,明日要去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