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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老者巧言算天機,魚粉俘獲宮主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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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晚青順手扯下随身香囊,随意從中擇出桂皮,豆蔻等增香去腥之物撒入鍋内,頗有手法地翻攪多時,徐徐熱氣升騰,辛香撲鼻。

“适才前輩神算,預蔔我不久或有一難,實令晚生心感欽佩,不知此生與相術是否有緣?”

風競雪平和笑道:“小友既不信谶緯之學,又如何替旁人批命休咎。”

“是了。命者,暴王所作,窮人所術,誠非仁者之言。”尚晚青執勺淺酌湯汁,勾唇松快一笑。“五行八業我大多略知皮毛,唯有武學和術數我是一竅不通。”

“前輩在此等候天命之人,欲挽大廈之将傾,救生民于水火。”尚晚青側眸含笑,面上的血痕不知何時早就沒了蹤迹,香腮無暇宛若三春桃李。“天難谌,命靡常。福星從來不會憑空而降。”

她将冷粉焯水後盛入巴掌大的筆洗中,“眼尾紅痣的小姑娘,放眼天下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正巧,靖南王府裡的小郡主恰是一位。”

風競雪靜笑不語,尚晚青道:“如果我是前輩,萬不會固步自封,隻為等一個變化無常的天數,相勸無幹之人一同坐以待斃。”

滾湯濃汁蓋澆粉面,乳白色的魚湯在翠毛藍鈞瓷筆洗中升騰起陣陣熱氣,頗像蒼巒群峰間雲纏霧繞裡浮起的一泓湯泉。

“君子居易以俟命。”風競雪沉吟,“兩年前的今日,師傅于翠徽山長濟觀仙去,臨終前留下三字箴言警喻後世,我苦研這三字一連十數日,終于徹悟其中真機。既知人禍起于一年後的今天,力求完成先師遺命,追尋命定之人息止禍端,唯有樂天知命,順勢而為。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我從溧岐動身北上來到朔堂,途經卧龍山一時不慎被囚困至此。幸而依天時占卦六爻,預料天命之人應運而出自會到來。賦命雖在天,成之亦由人。人人有命,未必人人皆知命。固步自封是為靜待良機,萬般變化亦有規律可循。如此怎能算我白費光陰,坐以待斃?哪怕最後仍舊功虧一篑我也無愧于心。”

“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險以徼幸。”尚晚青微頓,笑道:“前輩這是自比君子,影射我是小人啊。”

“力不盡則憾,命不聽則枉。”風競雪輕輕搖頭,“君子小人總在一念思量。老朽未曾以君子自居,小友卻先疑心生暗鬼。若問小友何謂善惡,當作何解?”

尚晚青稍許傾覆臂擱,晶瑩的魚翅靜置粉湯中央。

她道:“利我者善,賊我者惡。”

“嗯不錯,這僅是對小友來說的善惡,若是對天下人而言,何謂善,何謂惡?”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尚晚青回過頭來,“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前輩心懷天下,自是通達六合之能士,可晚輩卻是茫茫蒼生裡的渺小一粟,前輩與我談論天下善惡,不覺對牛彈琴麼?”

“罷了,罷了。”風競雪輕喟,“你既不想說,我也不強求,何須故意自輕。”

“師傅從前常說我盡信書,不如無書。倘若師兄在此,想來能同你一辯。”

“翠徽山老兒真是幽默。”單笑薇道,“六七十歲的老頭辯不過一個黃毛丫頭,還要搬出師兄一起丢醜。”

“你全看她面嫩。”風競雪笑呵呵道,“她可不是黃毛丫頭。”

“不錯,晚生今年二十有一。說老不老,說幼不幼,恰是桃李之年。”

“非是前輩辯不過我,隻是前輩寬宏大量,有意放晚生一馬罷了。”尚晚青敲了敲案台,“魚粉好了。”

正四下搜尋白亦箫的身影,卻見貓在牆角的魏長面率先從白亦箫身側探出頭來,沖她做個鬼臉便一溜煙跑了,而後背對着她的白亦箫轉身走來。

“不是說你來劊切,怎麼事做一半逃了?”尚晚青道。

白亦箫無言,瞥眼丢來一個“你好意思問”的眼神。

尚晚青全當沒看見,狀似無意問道:“他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白亦箫語氣平平,“他說那夜所占之事關于我的,都是假言相騙。”

“嗯。”尚晚青心情不錯地翹起唇角,“我剛聽見了。”

“關乎你的,皆是句句屬實。”緊接着白亦箫道。

尚晚青笑意不減,語調愔愔:“隻是這些……?”

“還有。”白亦箫不經意道,“他說惡人遠相離,善者近相知。”

“遇匪那日,是你丢開了他。那些人緊盯着他,自然就松懈了你。”白亦箫偏頭看她,聲音有意放低了。“他說他不怪你,因為危急關頭人人自保合乎情理。”

“他還說,雖然合乎情理,卻有失道義。你此舉損人利己,足以見得實非益友,不可深交。”

尚晚青眼裡藏着鋒芒,面上不顯隻問:“你怎麼看?”

白亦箫點頭移開目光,聲量恢複如常:“我認為他說的不錯。”

尚晚青低頭無聲笑了,坦言道:“小滑頭眼光挺準。”

說罷忽然俯身湊近白亦箫面前,眸光起伏不定忖度道:“不過他那日蔔卦還說什麼來着……說你面潔光滑,嗓音既不陰柔也不顯女相,如今我細細想來,也覺甚是可疑。”

在尚晚青遊刃有餘的目光中,白亦箫身後抵住石台的手不自覺用力起來。

“你為何總對我避之不及?”尚晚青輕聲道,“你該不會真是從宮裡逃出來的…?”

“為什麼你們都…”白亦箫甫松口氣,懸着的心還未放下。

尚晚青戲谑道:“如若不是?”

說着眼疾手快已先伸向白亦箫頸上的黑巾,白亦箫後仰一躲,尚晚青抓了個空。不料她另一手早向白亦箫下身探去,白亦箫始料未及,全憑臨機反應旋身避開。最終衣料順掌溜過,尚晚青屈指一握,隻抓住了白亦箫的衣角下擺。

兩人四目相對幹瞪着眼,白亦箫驚疑未定,一扯攥在尚晚青手裡的衣角,氣急道:“你是流氓嗎?”

因為顧及着尚晚青的傷勢,并未如何用力,導緻一扯未動,衣擺仍被尚晚青牢牢握在掌心。

兩個人的動向驚動了無所事事的塗月,她近前端詳僵持的二人,心滿意足道:“不錯不錯,正好我累了。”

一擡屁股就準備坐上去,與此同時尚晚青果斷松開手。

“欸?”塗月略微訝異道:“你怎麼不抓着了?”

衆人眼觀鼻,鼻觀心皆作視而不見,唯有邱重忍不住扶額,哀苦低喃:“唉,求求諸位收了神通吧。”

白亦箫揮臂一抖下擺,一聲不吭就要遠離二人,塗月看着白亦箫的背影喊道:“你不是要幫忙的麼,你走了誰來切啊,宮主還餓着呢。”

白亦箫頭也不回悶聲道:“她好得很,她自己切。”

塗月掉過頭盯着尚晚青,良久憋出一句質疑:“你好端端地抓人家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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