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真是個良善的好人，不禁安慰道：“天下什麼樣的馬沒有？”

尚晚青道：“似這般骠駿的美駒，天下可不多。”

湯尋拿眼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馬仔仔細細打量一番。隻得出四肢齊全，膘滿體壯，但快死了的結論，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一匹馬哪裡美了。

金針撤出，馬的喘息已逐漸趨于平緩。

“勞煩二位，将它扶起。”

白亦蕭長腿弓曲，低身抗起馬脊。

湯尋發力推扶馬背道：“馬可過不了鐵索橋…”

尚晚青撐着馬頸随意道：“自當任它馳騁山野間。”

終于馬兒不負所望，在三人的努力下站了起來。它垂頭喪氣拖着蹄子，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尚晚青和它揮揮手以示告别。

湯尋奇道：“怪了，它不知道是你傷的它嗎？”

尚晚青溫和笑道：“嗯，可我也救了它。”

湯尋道：“可是它救了我們。”

尚晚青道：“是啊，所以它是我們的好友。”

湯尋不服氣地強調，“它隻是一匹馬。”

尚晚青道：“對，我們的救命恩馬。”

“……”湯尋這下啞口無言了。

白亦蕭終于看不下去道：“走了。”

湯尋來到崖邊，探身瞧道：“不錯，就是這。”随後一躍，人沒了蹤影。尚晚青走近一看，他正抓着鐵環“哧溜溜”順暢地滑行。

尚晚青回頭看白亦蕭。白亦蕭目光落于鐵索，攬住她的腰縱身躍下。雲煙擦鬓後掠，遍覽重山嶙峋。兩人跟着湯尋滑行直下，等到撥雲見霧之後，已離地面不遠。

依稀可見鐵索旁伫立着幾間小屋，雲霧被遙遙甩在身後，清晰入目之後小屋原是馬廄。

地上的人看清索道上的生面孔忙左呼右喊，手持兵器以拒外敵。湯尋率先落地，一個側滾，“唰唰”幾劍結果了圍近的盜匪。

看守馬廄的幾個盜匪像被撂倒的蘿蔔般栽頭倒地，尚晚青環視四周道：“原來聚義寨的馬養在山下，那你方才盜的是誰的馬？”

湯尋擺了擺手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白亦蕭凝視着身後重疊的雲煙，“此地不宜久留。”

二人立即鑽入馬廄，就地取材牽出三匹馬。

尚晚青神色坦然，“這可如何是好，我不會騎馬。”

湯尋聳一聳肩，翻身騎上馬背。他素來不喜與女子接觸，但觀白亦蕭周身負傷頗多，斷然不再過多糾結。正欲邀人上馬時，白亦蕭卻道：“那你與我共乘一騎。”

尚晚青謙遜颔首，“有勞。”

既如此，湯尋揚鞭一甩，馬立即奔蹄前行。白亦蕭與尚晚青随後驅馬齊頭并進。

他怪異地看了一眼趕上來的二人，尚晚青環着白亦蕭的腰落座身後。

湯尋不解道：“一般不是女子在前穩妥些？”

白亦蕭目不斜視，專注縱馬。

湯尋目光隻得轉向尚晚青，“況且你還不會騎馬，不怕掉下去？”

尚晚青閉上眼，額頭抵住白亦蕭的脊背道：“不好意思，暈馬。”随即偏過臉去，趴在了白亦蕭的背上，用後腦勺對着湯尋。

“……”湯尋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