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竹簽都已拿完,三個小太監将一碗水端到前方的桌上。
太監總管對着三人解釋,
“這些竹簽上塗了不同的材料,遇水則變色,抽中紅色的則為狀元,黃色為榜眼,無色為探花。”
“……”
許玉安覺得前兩天書桌前讀書的自己簡直就是當代小醜。
其餘幾人估計想的也差不多,三人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神中的淡淡死意。
三支竹簽下水。
那個不知姓名的男人最先沉不住氣,急忙将手中竹簽拿起來查看顔色。
無色。
“探花已定。”
老太監在旁邊火上澆油。
那人猛的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像是承受不住的腳步虛浮,後退兩步。
許玉安内心吐槽這老太監殺人誅心,随意的将手上的竹簽拿起。
“狀元已定。”
三人皆是一愣,許玉安慢半拍的将手上的竹簽遞到眼前。
紅色。
啊……
許玉安目瞪口呆。
“還不謝恩!”
三人齊齊跪下,
“謝陛下隆恩——”
一直未說話的莫黎盯着下面的幾人,指着其中的一個人,
“你留下,其他人退下。”
“是。”
許玉安今天膝蓋損傷度超标。
他低頭聽着另外兩人離開的腳步聲和侍從離開的聲音,将頭埋的更低了。
頭腦風暴,
這确實是第一次進宮。
他哪裡惹到這位皇帝了嗎?
莫黎望着跪的标準的許玉安,不說話,也不叫人起身,殿内就這樣安靜了很長一陣子。
跪姿費力,許玉安額頭上的汗珠滴落在地闆上,脖子後方的長發有些已經被汗液浸濕,牢牢的黏在皮膚上,像一條條小蛇将他纏繞。
是個美人。
莫黎出神的想。
他本來隻是看到莫長安的情人有這般好運心裡不爽,有意将人折磨一番,但無人說話的殿内到底無聊,莫黎的眼神最後隻能落在那邊跪着的許玉安上。
随意開口,
“平身吧。”
許玉安聽到這話的時候幾乎以為是自己幻聽,确認是真話後連忙謝恩站起,隻是雙腿跪立太久,起來的時候難免踉跄幾下。
莫黎的眼神将人囫囵一圈,不知道在想什麼。
……
莫長安在房内坐立難安。
殿試的三人已經有兩人出了宮門,許玉安卻遲遲沒有消息。
心頭環繞着當時徐敏敏的話語,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雙手猛捂住臉,
心煩意亂。
門外的仆從忽然聽到裡屋傳來一聲怒音,
“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