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人，我才不信呢！』

楊湘傲嬌回複。

虞晴:

『不騙你，真的。』

楊湘過了一會兒才回:

『……好吧，暫且信你。』

『那你有什麼消息？』楊湘又問。

虞晴擡頭看了眼卧室半掩的門，默了默，回:

『明天見面說吧。』

楊湘:

『好！』

兩人聊天結束後，虞晴卸了力般癱倒在床上，盯着天花闆上的吊燈發呆，連周晚霁什麼時候來到她身邊都沒發覺。

“今晚打算就這麼睡？”

猝不及防的一道聲音，不大不小，卻将虞晴慢慢升起來的睡意一下打散，虞晴不耐地輕哼了兩聲，轉頭看到周晚霁正目不轉晴地望着她，嘴角還蘊着淡淡的笑意。

“你打完電話啦？”虞晴雙手撐床坐起來，意識還未完全醒來，半眯着眼仰頭看他。

“嗯，結束了。”周晚霁答。

“哦，那你要睡覺嗎？”虞晴低下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低聲詢問。

周晚霁看了眼表，不到九點。

“好。”

他低頭看着虞晴迷糊的模樣，幹脆回道。

“……”

兩人在九點鐘整齊地躺在了床上，虞晴剛剛醞釀的睡意此刻已然所剩無幾，房間關了燈，黑暗的環境既是睡眠的藥引，也是失眠的拍檔。

閉上眼睛，虞晴又不自覺回想起談晔的那兩段話，關于那本書的奧秘，想到這，她偏頭看了眼周晚霁，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無法判斷他是否像她一樣清醒，隻有模糊的呼吸和心跳聲，讓她确定他是實實在在地睡在自己身邊。

不管是由于什麼原因，虞晴想，都是過去式了，她的心裡陡然生出一絲怅惘，一如她剛看到談晔消息時的心情，不過眼下，這種心情很快被頭腦發熱和心跳加速所取代。

周晚霁朝她這邊翻了個身，他的手臂随意又自然地搭在虞晴的腰間，像是親昵地從背後抱着她。

虞晴無法判斷周晚霁是否是醒着的狀态，便輕輕地叫了聲:

“周晚霁？”

無人回應。

虞晴知道把一個睡着的人弄醒是一件多麼讨厭的事情，眼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隻能就着這個姿勢，沒心思再去想别的，不知何時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清晨，虞晴從迷蒙中醒來，感覺右腿有些發麻，緩了緩神，突然發現不知何時兩人的身體交纏在了一起，周晚霁的腿牢牢壓在她身上，她睡覺一向老實，昨晚不知怎麼，也學起他側着身子，她的手還不安分地抵在他的胸前。

虞晴低低地驚呼了聲，試圖把自己的腿從周晚霁身下移開，虞晴猛地一抽，毫不意外地把人弄醒了。

虞晴沖周晚霁心虛地笑笑:

“你醒啦。”

周晚霁沒作聲，眼皮極慢地掀了兩下，像動畫電影裡的樹懶。

虞晴盯着他上下扇動濃密細長的睫毛看了幾秒，回過神，悄悄地把身子轉回去。

周晚霁察覺到身邊人的動作，垂在她腰間的手臂用力一攬，将人圈在自己懷中，虞晴一雙迷茫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周晚霁心旌一動，在她額前落下一吻:

“早上好。”

猝不及防的溫柔，虞晴還有點懵，她瘋狂眨了幾下眼睛，讷讷地道了聲:“早。”

周晚霁仍然保持着攬抱的姿态，他放在虞晴身側的手若有似無地揉捏着她腰間的軟肉，虞晴的心像翻湧的波浪，随着他停停行行的動作起起伏伏。

兩人之前不是沒有過親昵的時刻，雖然他們還沒有進行到那一步，但是彼此擁抱過，親吻過，然而那些都是在特定的場合下，悸動雖有，卻少了幾分尋常夫妻的煙火氣。

因而，她很享受此刻，兩個人睡到自然醒，沒有矛盾和心事，隻是在一天開始的時候，互相表達對美好的期待。

虞晴看着周晚霁的眼睛，在這一刻，她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應該也是喜歡自己的吧。

“虞晴，你明天有空嗎？”

周晚霁問道。

“有啊，怎麼了？”虞晴在他懷裡動了動。

“帶你去吃飯。”周晚霁撥開她散在臉頰前的幾縷長發，溫柔道。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