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紅薯上刷到過這種事件,三角符号代表獨居女性,難道她被人盯上了?
虞晴從包裡胡亂翻出鑰匙,手心此時已經滲出了細細的冷汗,幾次嘗試才打開門,門開以後她立刻躲進去并把門緊緊鎖住。
她摸索觸到客廳燈的開關,客廳一瞬間明亮起來,暫時驅散了一些恐懼。
虞晴把包放在沙發上,準備去洗漱,剛要走向衛生間,突然“啪”的一聲,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片漆黑。
虞晴内心的恐懼在燈滅的一刻到達了頂峰,可怖的惡魔埋伏在四周,黑暗是他的面具,她緊緊捏着手機蹲下來,靠着沙發一步步挪到她覺得安全的地方——沙發和牆的縫隙裡。
虞晴就這樣雙手抱着膝蓋蜷縮在黑暗的一角,神經高度緊繃,聽着四周的聲響,空氣中是深海一般的寂靜。
約莫三分鐘後,虞晴還是沒有聽到門外或者屋裡其他地方傳出聲音,她的腦海裡突然又開始浮現她之前和楊湘一起看的電影裡出現的橋段,她知道她今晚睡不了了。
又過了十分鐘,虞晴高度敏感的神經有些松懈,她按亮了手機,盯着手機屏幕一分一秒流逝的時間,突然她做了一個決定。
虞晴撥通了周晚霁的電話。
她聽着電話那端一直無人接聽的嘟嘟聲,心中隐隐約約的期盼漸漸落下,終于,在電話挂斷前,虞晴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夾雜着弱弱電流聲,低沉卻有種安定的力量:
“喂?”
“是周晚霁嗎?”虞晴小聲地問。
對方輕笑了下,“你沒給我備注?”
“周晚霁。”虞晴叫他的名字,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聲音有些發緊,語氣裡還夾雜着她未察覺到的緊張,急切和不安。
“我在。”
周晚霁沉靜開口道。
“你……你現在能來我家一趟嗎?”
對面安靜了一瞬。
虞晴死死扣着小腿,一顆心始終懸在半空中。
“好,”周晚霁冷靜開口,“在家等我,馬上來。”
周晚霁剛準備睡下,又立刻從床上坐起來,随便套了件大衣拿着車鑰匙匆匆出了門。
下樓時,容清正在喝水,看到他焦灼的神色,問了句:
“這麼晚了去哪呀?”
“出去一趟。”周晚霁沒細說,說話聲随着開門時的風聲飄遠了。
周晚霁在虞晴剛打電話過來時,就覺得有些疑惑。
兩人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周晚霁能清楚感覺到虞晴是一個很有邊界感的人,她不會在深夜一點給他打電話,除非遇到她無法解決又很迫切的事。
在聽到她的聲音後,周晚霁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測,他莫名有些心慌,腳下不自覺加快了油門,平時四十分鐘的路程,今天不到二十分鐘便到了。
周晚霁看着電梯不斷跳動增長的數字,到了14,他直接沖出去。
虞晴在通話結束的這段時間裡,仍然迫使自己警覺地探聽着四周,随着越來越長的安靜和越來越近的時間,虞晴的心慢慢平複下來。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虞晴剛落下的心再次陡然升起,她試探地開口:
“誰?”
“是我,周晚霁。”
虞晴長舒了一口氣,她單手撐着地闆掙紮着起身,一點點挪到門口,慢慢打開門。
樓道晦暗的光線下,面前男人的面容也變得影影綽綽,看不真切,唯有淡淡的薄荷青草氣味還未消散,此刻像是一顆定心丸使虞晴一晚上七上八下的心終于安定下來。
“怎麼了?”周晚霁看到安然無恙的虞晴,也暗暗舒了一口氣。
“周晚霁,我家好像被人盯上了,門口被做了标記,剛才家裡的燈突然都滅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想到給你打電話。”虞晴擡頭看着他,語氣裡滿是無助。
周晚霁把門全部打開,試圖讓樓道裡的光照進來一些,又按了兩下客廳開關,沒反應,想了想,說:
“現在這個點讓物業來查也不太現實,”周晚霁冷靜開口,“今晚先去我那吧,明天再看看具體怎麼處理。”
虞晴頓了下,說:
“好。”
現下這個情況回家免不了被容清一通詢問,周晚霁擰了擰眉心,思索片刻,将虞晴帶回到離一附院不遠的房子。
“今晚你就在這個房間睡吧,我睡隔壁,有事叫我或者給我打電話都行。”周晚霁帶着虞晴來到二樓,指了指隔壁的客房道。
“嗯,”虞晴點點頭,朝着那個房間走了兩步,又轉過身,略帶歉意地說:“今晚,謝謝你。”
周晚霁深深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虞晴抿了抿唇,也進了隔壁的客房。
周晚霁本就不多的困意,現下這麼一折騰已然消了大半,幹脆也不睡了,打開桌上的電腦繼續工作,剛準備工作,便聽到輕柔的一聲扣門聲。
“請進。”
話音剛落,從門縫裡探出一顆腦袋,然後慢慢移到他面前。
過了幾秒,周晚霁聽到虞晴羞赧的低聲道:
“我可以借你一件衣服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