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而這個“别人”,此時除了靳聿珩也沒其他人了。
那就讓他尴尬吧!
那些話她本來就沒說過,坦坦蕩蕩,光明磊落,沒在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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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駛上高架時,靳聿珩的手機響了。
他看一眼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機,來電顯示“修女士”。
阮靈真也發現了,看一眼前方的高架入口,指了指中控屏,問他:“你連藍牙接吧。”
他搖搖頭,“不用。”
随後偏頭瞄一眼,點了接聽鍵,又順手打開了外放。
他喊了聲:“媽。”
一道音色溫柔的中年女聲從手機内傳出,“小擇真~你一早去哪啦!我和你爸爸剛到靜園,雲叔就說你已經出門了。”
在此之前,修老師在阮靈真的心目中,一直是高雅矜貴的形象,在各大媒體采訪中,更是溫和知性的。
而此時電話那頭,如果不是靳聿珩叫的那聲媽,她實在難以将這個語氣靈動可愛的女性,與熒屏上的那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古琴屆大師聯系到一起。
靳聿珩目視前方,“出門了,您怎麼也回來了。”
修令頤似是對兒子的反應不滿,“什麼叫我今天也回來了,你巴不得我天天在出差,這樣就沒人催你找女朋友了。”
靳聿珩似是有些無奈,笑了聲:“我沒這麼說。”
聞言,修令頤“哼”了聲,想起此番來電的正事,“對了,你昨晚和我說的要學古琴的小姑娘,是誰呀?”
語氣中八卦意味明顯。
靳聿珩從儲物格拿出藍牙耳機,戴了一隻起來。
聽筒内的聲音瞬間消失,他看一眼阮靈真落在車内鏡上的影子,“一個朋友的妹妹。”
阮靈真微微偏頭看一眼。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靳聿珩先是“嗯“了聲,而後微勾嘴角,回:“不是。”
接着,一陣短暫的靜默後,他低應了聲:“是。”
那邊估計還在說話,他嘴角弧度擴大,笑起來,“我在開車,要挂電話了。”
說完,不顧對方的抗議,直接挂斷了。
摘下藍牙耳機,放入儲物格,開口道:“我媽,問你妹妹學琴的事情。”說罷,轉頭看她,“你問一下你妹妹,哪天有空,去趟問心琴社,我媽最近都在那邊。”
阮靈真應了聲:“好的,謝謝。”
看一眼時間,阮怡然那丫頭估計還沒起床,決定今天給回去直接給她打電話說。
行程走至一半,阮靈真想起自己該喝藥了。
從包側拿出藥袋。
靳聿珩偏頭看一眼,放緩車速,打開儲物空間,拿出一個工具小盒子,遞過去,“裡面有剪刀。”
阮靈真平時都是用手撕開頂端的小口,但這會兒坐他車上,怕撕不好弄撒。
道了聲謝,接了過來。
沿虛線剪開,看着藥袋中棕褐色的藥液,深吸了口氣,捏住鼻子,将開口遞進嘴裡。
在家的時候她都是拿碗倒出來喝,口沿大,幾口就喝完了。
藥袋防止潑灑,開口較窄,連續猛喝了好幾口才全部喝完。
剛把藥袋從嘴邊拿下來,一顆大白兔奶糖就從駕駛座那邊遞了過來。
她頓了一下,接過來,剝了糖紙,丢進嘴裡,才騰出嘴說了聲:“謝謝。”
看眼手中的油膜糖紙,有些饒有興味地彎了彎唇,“你居然喜歡吃大白兔。”
上次在醫館,他買的也是大白兔。
靳聿珩輕笑了一聲,沒說話,提醒了聲:“給你帶了盒牛奶,在杯架裡。”
阮靈真聞言扭頭看向中控台方向的杯架。
果然放着一盒牛奶,還是上次在醫館他給她帶的那個牌子。
擡頭看眼他專注開車的側臉,抿唇說了聲:“謝謝。”
拿起牛奶盒,水杯架的持續加熱保溫,牛奶還是熱的。
這個牌子的牛奶還是挺小衆的,她問:“你平時都喝這款嗎?”
靳聿珩看眼她手中的牛奶盒,“不是,我很少喝牛奶。”随後以為她是覺得不好喝,于是接着道:“不好喝嗎?我看是貨架上最貴的一款,覺得可能好喝一點。”
阮靈真笑起來,驚訝于他居然也會有這種貴即是好的思想。
搖了搖頭,“挺好喝的。”
說完,擰開蓋子喝了一口,一如上次那般濃郁香醇。
靳聿珩再次看一眼車内鏡上她的影子。
剛剛通話的最後。
修女士十分八卦地問他:“哪個朋友?女生嗎?”
他答:“嗯。”
修女士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激動發言:“普通朋友嗎?”
他回:“不是。”
電話那頭情緒更激昂了,“那是什麼那是什麼?!喜歡的女生嗎?是不是打算追人家?”
他笑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