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蘇沐驚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昨晚好像睡得很好,沒怎麼做夢,他有許久未睡得這般安穩了。
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惺忪着眼眸環顧四周,卻又發現營帳裡空無一人……
?
我先生呢??!
意識忽然間清醒,他從床上爬起來,望見燕落确實不在營帳裡了。
心底莫名就一慌,掀起帳門走出帳去。
那帳外仍是一片白茫的雪色,反射的陽光刺眼,眼睛适應了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耳邊聽見幾聲叽叽喳喳的鳥鳴,蘇沐驚擡眼望去,望見隻白色的小山雀正圓滾滾地落在枯木枝頭,張開嘴巴接食清晨滴落的晨露。
“先生。”
他叫燕落,小山雀瞥了他一眼,就朝着他飛了過來。
蘇沐驚伸出手,山雀落在他掌心,或許是清晨的空氣潮濕,小山雀在外面待久了,渾身的羽毛也有些濕漉漉的。
山雀抖了抖身子,把自己的羽毛甩幹了些,可是它圓圓地晃動身體的樣子被蘇沐驚看在眼裡,看得入迷。
蘇沐驚伸手淺碰了下山雀毛茸茸的身子,輕撫它的腦袋,毛團團軟綿綿的,好像在摸一團會動的棉花,好治愈好開心的感覺。
那時小山雀看着他的眼神裡好像有那麼點嫌棄,不過也還是讓他摸了。
蘇沐驚就輕撫着小山雀的腦袋,帶着它回到了營帳裡。
拉好帳門,随後就猛然一下握緊了掌心,把那團白毛毛的毛團子牢牢攥到了自己手心裡。
“咕!”
小山雀被吓了一跳,拍着翅膀掙紮可是卻被他攥得死死的。
蘇沐驚微揚着唇角,把山雀握在自己掌心裡使勁揉搓,揉得山雀的身子完全炸開了羽毛,揉得它覺得自己都快要變形了,也快要喘不過氣。
燕落變回人形,掙脫了蘇沐驚的手,身子摔在地上。
身上的衣衫有些淩亂了,背上一雙翅膀炸開蓬蓬的羽毛,頭發也被蘇沐驚揉亂。
燕落生氣地罵他,卻不知道自己臉上的潮紅叫對方看來,更加沉醉。
于是還沒等燕落罵完,就被蘇沐驚抓住手腕按下去。
“你……瘋了啊……放放開我……”燕落望着蘇沐驚的模樣有些心虛道。
“我的本體就總是給先生摸啊,所以先生偶爾也應該給我摸一摸本體的,對吧?”
蘇沐驚低沉着聲音湊近燕落的面頰,滿心隻沉浸在燕落身上清淡的香氣裡。
“将軍。”
一個士兵突然掀起帳門走進來,可下一秒馬上就後悔了。
蘇沐驚猛然擡起的眼眸,眸中散出了一道極兇狠陰冷的寒光。
“對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士兵被他瞪得連忙道歉,而蘇沐驚隻冷冷地道了句:“有什麼事嗎?”
“就是……昨天抓住的那個小孩兒,我、我們已經餓了他快一天了,今天可以開始……”
士兵說着,蘇沐驚視線瞥了眼燕落,那淩亂白發遮掩下已經紅透了的一張臉。
開口淺淡道:“算了,放了他吧。”
“放……可可您昨天……”士兵磕磕絆絆地說,不知所措,欲言又止。
“可我今天不想跟他計較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士兵連忙應着,他哪敢有什麼問題啊。
“那就讓他走吧,他想要吃的,分他一些就是了。”
“是。”
士兵答着,轉身就要逃離,可蘇沐驚又忽然叫住他。
“噢對了,如果别人說起,你在我帳裡看到了什麼……”
“呃……将軍帳裡?我、我從來沒來過将軍帳中啊,怎麼會看到什麼東西呢?”
士兵慌忙着答,蘇沐驚聽來似乎很滿意,笑道:“去吧。把門拉好,傳令下去,以後我帳裡,任何人不準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