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保存了魏爾倫熱舞的視頻,開始和他們聊起其他話題了。
“話說你的額頭是怎麼回事,青了一片。”安吾是那麼問的。
“不小心磕在茶幾上了。”我回答道。
然而,這個故事的前因很長。于是我隻好從我昨天晚上去哪了開始講起。
“是另一個叫‘舊世界’的台球酒吧哦。”我的玻璃瓶空掉了,于是酒保先生又拿了一瓶波子汽水出來。
嗯,有一說一在酒吧喝汽水什麼的真的挺奇怪的,這麼想着的我又把彈珠摁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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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準備出院的那天,鋼琴師先生找上了我,邀請我去參加中也入黨一周年的慶祝活動。
“原先的慶祝計劃因為魏爾倫事件被打斷了,正好現在大家都準備出院了,所以決定幹脆明天舉行,來嗎?”鋼琴師先生如此說道。
我不知道怎麼拒絕,然後就答應了。
順帶一提,最開始我是真的以為鋼琴師他們隻是因為魏爾倫事件的原因才專門來醫院看望我的,後來我才知道——我們是病友來着,他們隻是來串門的。
作為中原中也的好朋友們——外國非友人先生魏爾倫的主要關照對象,他們受的傷并沒有比我輕多少,特别是阿呆鳥,病例報告的長度和我有的一比。
所以他為什麼那麼活蹦亂跳呢?
住院期間的阿呆鳥完全就把醫院當家看了,明明受傷嚴重還上蹿下跳。劃重點,在我的病房裡上蹿下跳。再劃重點,帶着他的小夥伴一起。
然後我就和他們幾個混熟了。并且真實的了解了他們的身份。
鋼琴師,目前最接近幹部之位的準幹部,是一個精通國家機密紙藝産品複刻技術的手工大佬。
冷血,一個莫得感情的殺手,擅長用各種工具殺人,可以靠皮膚分辨出異能力的發動迹象。還是黑蜥蜴的成員。聽他說他還和我交過手,但我完全沒有印象,因為我在訓練室被暴打的次數太多了。
公關官,國際巨星。負責港口黑手黨對外交流,特别是和政界軍界這方面的外交。表面上是萬衆矚目的超級巨星,實際上卻是港口黑手黨的高級成員,遊走于黑白兩道之間……這是什麼主角配置啊!
阿呆鳥,本職工作是負責拉高港口mafia的人均說話量,副業是負責港口黑手黨的物資運輸。因為港口黑手黨的主要業務就是走私,所以他的工作至關重要,我指的是運輸。
外科醫生,一個理想是救兩百萬人的高級知識分子醫生,醫術超級高超,如果他不偷偷往我的輸液袋裡加奇怪的東西就更好了。最可惡的是等我輸完液他還特地把這事告訴我了。可惡!做缺德事不知道瞞着當事人的嗎?!
嗯,就是這樣。這群在港口黑手黨中地位舉重若輕、熱愛自由的黑手黨人士因為住院閑得發慌,于是隔三差五的就要開個病友party。然後就喜歡拉上我。這麼說不太準确,應該說是就喜歡在我的病房舉辦。
“你在玩什麼呢,禾澤?”阿呆鳥扯下我的防噪聲耳機,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直沖我天靈蓋。
有一說一,要不是我腿上的夾闆沒拆,我絕對要把這個社交恐怖分子摁在地上錘。豈可修!為什麼要在病房裡放燃爆音樂啊!!!劃重點,我的病房!
“你能不能把這破音樂關了!”我惡聲惡氣的說道,快被折騰的神經衰弱了。
“唔,你告訴我你在玩什麼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看看。”阿呆鳥用“我真的做出了很大的讓步”的語調說道,于是我把手骨捏的嘎吱作響。
最後是正巧進門的冷血先生關掉了音樂,然後世界都安靜了,我覺得我活回來了。
“是跑團。”我把手機界面展示給他們看,花了十多分鐘向阿呆鳥他們介紹跑團那個超級長長長長長的規則。
最後我安利成功,和我的病友們跑了半個月團。
所以,在我們都即将出院時,鋼琴師就向我發出了邀請。
我不太會拒絕,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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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曾經認真背過橫濱地圖,找到舊世界酒吧的地址對我來說并不困難。我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舊世界。目前為止一切平平無奇。
嗯,我沒有緊張。雖然我社恐多年,但和室友們參與過各種亂七八糟活動的我早已練就了社牛的基本要領。所以,我,禾澤釋之助是絕對不會因為一個人參加活動而緊張的!
好吧,我不行,我好緊張。
不過最後我還是勇進去了。然後就刺激起來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出現在我眼前。
“太沒有警惕心了吧,禾澤君。”鋼琴師嘴角微微勾起,眯着眼睛望着我,“這樣子會死掉的哦。”
我的天?!我叛逃計劃被捅出去了?要被滅口了?這是個陷阱?
看着一把把舉起的槍械,大腦過載的我直到外科醫生也舉起槍,說着“如果我哭着求饒就會給我個痛快”這樣的話,才開始有了動作。
我踢開阿呆鳥的長管槍,魔法說服冷血摁住鋼琴師,硬搶了公關官的槍,并且撂翻了外科醫生的輸液架,然後準備先跑為敬。
然後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嗯?等等!這把槍過于輕了吧。
于是我往天花闆上開了一槍,随着“砰”的一聲槍響,天上飄滿了缤紛的彩紙拉花。
是玩具槍。
于是我僵住了,感覺世界都凝固了,于是仿佛時間被無限拉長。
我的媽呀,我剛剛幹了什麼?!!我竟然把公關官他們撂倒了?!嗚——我不活了。
“我就說他會是這個反應。”冷血把鋼琴師從地上拉了起來,點了根煙。
“挺有趣的不是嗎?”鋼琴師笑着的說道。
有趣個錘子。我在心裡反駁,鬧出烏龍的尴尬感褪去後開始有些惱火了。
“這是我們旗會的保留項目哦。”公關官揉了揉手腕,對我眯眼笑了一下。
“你用力太大了吧。”外科醫生扶起輸液架,調整了一下手上的針頭。
“禾澤還是挺厲害的嘛,下次我開機車帶你兜風去!”阿呆鳥倒了滿滿一杯香槟遞給我。
“大可不必。”我直接拒絕。
衆所周知,阿呆鳥是港口的秋名山車神,開車相當狂野,并且喜歡在火拼現場兜風。
“唔,你臉好白啊,真被吓到了?”阿呆鳥湊近問道。
“正常人都會被吓到的吧!”我反駁道,心情并不美妙。
“好了,不會再向禾澤開過分的玩笑了。”鋼琴師把手搭在我肩上,“而且剛剛禾澤也一個人把我們全部都撂倒了不是嗎?”
“我手腕都紅了。”公關官拉起袖子向我展示他的手腕。
我瞬間愧疚起來,稍稍不那麼生氣了。于是小小聲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