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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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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死亡前的一瞬間會想到什麼?

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因為死人不能說話,而活人無法體驗。

我沉浸在無邊的黑暗中,寂靜無聲,隻餘一片虛無。

黑暗中,隐隐約約傳來了青年們笑鬧的聲音。似乎有什麼人使勁揉亂了我的頭發。

“發什麼呆呢,禾澤?傻掉了?”黑發青年望着我,黑曜石般的眼中閃爍着笑意,“說好一起去玩的,愣在那做什麼?”

我沒有言語,也沒有回應。直到青年歪了一下腦袋,吆喝來另外兩個小夥伴把我團團圍住。

“這是怎麼了?不高興啊?”

“是不是作業被退回來了不開心啊?不要管那麼多了,我的也被退回來了。”

我不敢呼吸,也不敢亂動,生怕一點動靜就會讓這樣的畫面消失。直到青年們臉上的表情從玩笑轉變為了擔憂。

“沒事的。”我聽到我自己的聲音響起,帶着我沒有意識到的哀傷,“隻是我想你們了。”

于是青年們的身影就随着我的聲音如同老電視中的雪花般消失不見了。

果然消失了。

我可能沒死。我突然意識到這點,卻又平靜的過分。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因為死人不會做夢。隻有活着的人才會在夢境中追逐着這些可望而不可及的事物。

哀傷飄忽的恍若錯覺一般。或許根本不存在哀傷,隻是我以為我會哀傷。

我行走在夢境的黑暗中。大多數情況下,人在夢境中是無法分辨夢境與現實的。隻有抽離夢境的瞬間才會或怅然若失或劫後餘生的感慨着——這原來是夢啊。

但少部分時候,人是可以意識到自己在做夢的,就像我現在這樣。

黑暗消失了,閃爍的紅色光點夾雜着舊膠片拍攝影像中獨有的時隐時現的白色細線印在我的視網膜上,我看見了兒時的巷口。還有無數人來人往。畫面并不通透,甚至是模糊的,所有人都不存在面孔這一概念。必然如此的,畢竟做夢也救不了臉盲症。

終于有個人出現在我面前了,我很清楚這個人是誰。但那張臉卻不是她的臉,隻是由我模糊的記憶和最近記住的人的形象随意拼湊出的大緻相似的面孔。

“釋之助。”聲音有如往昔,隻有她會這麼叫我。

我沒有理會,與她擦身而過,就像我當年所做的一樣,于是小巷變成了堆滿學習資料的逼仄房間。在寬大的書桌面前,榻榻米都顯得特别窄小小。我走到書桌前,上面堆滿了亂七八糟的試卷、文具、計時器,還有一個天藍色的攝像頭。

她工作比較繁忙,所以隻能用這種方式來注意我的學習進度。

書桌的角落放着一個半舊的數位屏,是我從記不清臉的同學手裡低價收來的。我撿起它,是完好無損的樣子,所以我很開心。

在我的記憶裡它隻留存了一天就被她摔碎了……

後來我幹了什麼來着?

哦,想起來了。我把那個攝像頭砸了。

然後她扣走了我半年的零花錢去買了一新的放在我桌上。

也是天藍色的,和原先的一模一樣。

我為我錯誤的行為付出了代價,于是我再也沒有碰過那個攝像頭了。

不過在我的夢裡就無所謂了,于是我又把那個攝像頭摔了。

但摔了也沒什麼感覺,我隻覺得特别沒意思。于是書桌後的牆壁消失了,變成了充滿哀嚎慘叫的港/黑地下拷問室,拷問室接近門口的桌子放着一根可以自由旋轉的鋼針和一疊沒有人想體驗的陰間大冒險卡片,那是我常坐的位置。

夢裡也要工作?!打咩!我扭頭就走,卻在門口看見了準幹部先生。

“你不想呆在這裡嗎?”他說。

“如果你一定要我呆在這裡也不是不可以。”我苦笑的望着他。

“那你留在這裡吧。”他說。

果然,夢裡什麼離譜的對話都能發生,因為在現實裡,我既不會因為任何人而選擇留在黑手黨,準幹部先生也不會把自己的目的直白的說出來。

拷問室消失了,“嘀嗒嘀嗒”的聲音在夢境中回響。聽說天才可以在腦内構造宏大記憶宮殿,重要的與不重要的記憶分門别類的收納整齊,然後在有需要的時候提取。

然而我的記憶宮殿和天才的一比就是天上地下了。又小又擠,還是個為秋風所破的破茅屋。即使把不重要的記憶随手丢棄掉,剩餘的空間也不夠安放重要的記憶,殘損不堪的記憶亂七八糟的堆砌在一起。記不住他人的面孔,也會記不住和重要的人有關的事。我撿起一本掉落在地上的筆記本,扉頁上寫着No.16。是我寫的第十六本模組。寫模組這項了不起的技能還是我室長教我的,不知不覺我都寫了十九本了。

嗯,好像是十八本?記不清楚了。

“嘀嗒嘀嗒”聲響回蕩在我耳邊,遠方飄落的銀杏葉勾勒着三名青年的身影。

我要過去。那個念頭在我腦海中回響,于是我行動起來。

終于,我來到了他們面前。

“你剛剛去哪了?不是說好要一起跑團的嗎?”室長向我揮了揮手上的筆記本,棕皮筆記本,帶磁鐵搭扣,是我寫模組常用的一款。周圍出現了許多不同型号的骰子和寫了文字的角色卡。

是這樣嗎?原來我們說好要一起跑團的嗎?

“好啊。”我聽到我回答道,“那麼我當kp(守密人)吧。”

“嘀嗒嘀嗒”的聲音迫近了,一片雪白映射在我的視網膜上,所有感官似乎都蒙上了一層帶着霧氣的玻璃,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味覺似乎都變成接觸不良的網線,徒留失去Wi-Fi的人類惱怒而無可奈何。

一個黑發青年出現在我眼前,而視線模糊的我隻能看出來他穿了身白衣服。

“燕哥,我做了個夢。”我聽見自己呓夢般的對他說道。

那個夢裡沒有異能力,沒有黑手黨,沒有莫名其妙的死亡體驗。隻有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奔赴異國他鄉,認識了一群很像家人的朋友,住在一間很像家的宿舍裡。幹很多無聊的事情,為苛刻的導師和總是被打回去的作業苦惱。被朋友騙去考中文八級,考試費都交了三輪上鋪那個混蛋才說“申請讀研要考中八是我瞎說的”這種讓人/拳頭梆硬的話。分不清楚上鋪的兩位仁兄到底哪個喜歡太宰治哪個讨厭太宰治。和燕哥學習怎麼做四川豆花,并阻止上鋪的那位廚房殺手往鍋裡亂丢東西。然後時光便向流水般的流逝了,流入了狹小的巷口,裹挾着那房間裡的一切流向遠方。

“嘀嗒嘀嗒”的聲響,是醫療設備運轉的聲音,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捏着我的病曆本念着一大串傷情聲明,還不忘恭喜我福大命大的沒死掉。我無意識的盯着醫生先生,覺得我真的瞎的不輕。竟然可以因為發色一樣而認錯人。

我昏迷了三天,做了無數個夢。然而夢終究會醒,連接着的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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