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齊騰一再也顧不得這許多,齊騰一被鄭吒一催頓時開車的速度提高了一檔。高速公路上車輛實在是稀少,因此當兩輛車之間的距離一拉近,夾在兩人之間的鄭吒、司機齊騰一與坐在副駕駛上的零點眼睜睜地看清了傑米小車後窗上一個鬼影浮現,它抱着黑發的木偶比利正對着他們。雙方視線剛一接觸,一鬼一木偶可拆卸式的下颌拉出人類完全做不到的角度,大張開嘴發出了無聲的尖嘯,不似人聲的巨大噪音硬生生地在面包車中所有人的耳邊炸響,所有人都忍不住痛苦地捂住耳朵,甚至他們之中的某些人都萌生了一起加入尖叫合唱看誰聲音更大的谷欠/望。
“吱——!”
無人控制的面包車一陣打滑,眼看就要沖出馬路飛向橋下的湖泊之中。不過終歸是有正燃燒着的護身符保護,同時因為剛剛單獨針對他的襲擊也獲得一定抗性的鄭吒眼疾手快地抓住此刻沒有人掌控的方向盤,半跪在地上的鄭吒擰着身體穩定着面包車的軌迹,雖然依舊還是開得歪歪扭扭,但好歹沒直接飛出馬路去導緻非戰鬥減員。
當鄭吒感覺到衣兜裡的護身符燒完時,渾身突然一輕,不知何時四周那股陰冷的壓迫力已經消失不見。緩過來的齊騰一接過鄭吒手中的方向盤,鄭吒擡頭定睛一看,拉開距離的傑米私家車後窗上早已沒有了瑪麗·肖那個尖叫的鬼影了,而比利那個木頭木偶依舊是坐在後座椅上,隻露出個木頭雕刻出來的黑色頭發和後頸部隐隐約約的名字而已。
等安撫好所有被瑪麗·肖驚吓的人以外,鄭吒連忙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身邊的詹岚有些驚惶地發現他耳道裡外出現了凝固的血迹,鄭吒苦笑着示意她自己沒事。同時他也将上衣口袋裡的護身符取了出來,這張護身符已經燒為了灰燼,但是衣服和身體處卻是毫無傷痕。
“果然是被攻擊了。”鄭吒苦笑着,對詹岚說道:“還記得死寂裡瑪麗·肖是怎麼死的嗎?抓住她的鎮民們逼迫瑪麗·肖尖叫,剛才攻擊我們的估計就是那個瑪麗·肖的鬼魂,說不定變成鬼魂之後這種被迫尖叫而死的痛苦讓她的能力變強了,威力堪稱女妖尖嘯啊。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而且她似乎在引誘和逼迫我們尖叫,比如我之前夢中差點尖叫出來,還有剛剛的群體噪音,如果到時她和她的那一百來個人偶都一起尖叫,或者比這更厲害的話……即便我們有靈類子彈也沒用了,一被她的尖叫控制住,我們就死定了。”
除了最前排的齊騰一和零點,默默圍過來的幾人都是臉色發青,他們看着那團燃成灰燼的護身符默默不語,隻有詹岚摸了摸額頭問道:“你為什麼看上去并不特别擔心呢?我們接下來又該做些什麼呢?繼續跟着男主傑米嗎?如果我們跟随着他再次被已經找過來的瑪麗·肖攻擊的話,我們十個人都會很危險的吧。”
“你們都沒感覺到嗎?”鄭吒苦笑着回答:“是了,隻有我和盧至均才感覺得到。剛才那女鬼消失之後,之前我一直感受到的陰冷壓迫感就消失不見了,甚至感到了微薄的溫暖,隻不過好像這種溫暖對我也有傷害,就是我耳朵流出的這些血。我上次在主神空間時看見盧至均曾做過一些聖十字架之類的魔法物品,大概這種溫暖就是從她那被瑪麗·肖帶過來的吧,而且我懷疑剛才瑪麗·肖那惡靈突然反過頭來攻擊我們,說不定也是因為她在盧至均那裡吃了挺大一虧,它要在我們這裡找回場子,你們難道沒看她也隻不過尖叫一聲給我們來了個下馬威就消失了嗎?看來盧至均那邊真的有些名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