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冤枉,屬下對尊上一片赤誠,城主令一直......”冷憐眸幻了幾次,看着手中的空空如也,神情一怔,蓦然叩首道,“尊上恕罪,請尊上看在屬下衷心百年的份上,給屬下一次機會,屬下定然會将此事查清。”
“當然,本尊若不想給你機會,又何必來這一趟。”
“多謝尊上。”
“本尊唯恐城主府守衛松散,不安全,便讓淮斂随你左右,護你周全。”
“是,多謝尊上。”
“十七,将城主令還給冷城主,以免冷城主分心。”
冷憐眸顫顫巍巍的接下了城主令,閻十七回首看了淮斂一眼,頓時化作黑煙離開了城主府,空曠的城主府議事廳外氣氛低迷,絲毫沒有因為雲婠婠和閻十七的離開而輕松一些。
樹梢上的躁鵑開始低鳴,天色已近黃昏。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挂起了炙白的燈籠,若是在人間便是拾攤回家共享食的時候,但在魔界隻會比白日裡更加熱鬧。
雲婠婠被街旁的一個面具攤吸引了目光,正欲前去看看,卻被人堵住了去路。
“小姐安好。”
“你是?”
“奴婢今日午間曾為小姐送過衣衫。”
“有何事?”
“溫公子在宴沈樓備下晚宴,邀小姐前去,向小姐賠罪。”
她今日光顧着忙了,一日未曾用食,雖說食物對她而言不是必須的,但她極為享受用食的過程,畢竟美味難以抵擋,美味不可辜負。
“好。”
“小姐請随奴婢來。”
魔界衆魔多不注重吃食,一向野味慣了,是以像宴沈樓這樣的食樓在魔界是少之又少,也因此入宴沈樓者大多都有一顆吃貨的心。
精緻的吃食放了一桌,這大概是将宴沈樓裡能叫得上名号的菜品都上了桌吧。
雲婠婠倒也不客氣,自顧的挑着自己喜歡的就開始吃了起來。
“溫氏溫霁意今日設宴向小姐賠罪。”
“溫公子客氣,當日之事本就與公子無甚幹系。”
溫霁意灑然一笑,“與小姐匆匆兩面,還不知小姐之名。”
說雲婠婠吧,自爆身份,雖然魔界大多魔族未見過魔尊真容,但魔尊名字這種事情定然是流芳魔界的。
她與這溫公子不過見了幾面,往後或許也沒有再見的機會,而且她現在還不宜暴露身份,君子之交平淡如水其實也算不錯。
雲婠婠道,“閻氏閻瞳。”
江湖救急,先用閻十七的姓氏糊弄過去了再說。
“我常在三城來往,卻從未聽過閻氏家族,不知閻小姐家族居于何城?”
“呵,溫公子大概是孤陋寡聞了,我家裡管的嚴,不能說。”
雲婠婠這般無情的怼回去,倒是讓溫霁意詫異了片刻,他道,“是我冒昧了,還請閻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說着手裡幻出了匣盒,又道,“閻小姐身上的衣衫名曰紫雲瑤,六界之中唯有紫雲環钗能與之相配,正所謂美人浮雲鬓,春光不吝好,此環钗請閻小姐收下。”
“如此,多謝溫公子美意。”
雲婠婠回了寐閣便看着窗外的月色發呆,她倚靠在窗沿上,一臉的為難之色。
“小姐有何事發愁,不如與十七說說。”
“你說說,一個男子第一次見面人家救你于危難之中,送你衣衫,第二次見面設大宴宴請,再送環钗,他圖什麼?”
“小姐這是在打趣十七?”
雲婠婠懶散的靠着,月色仿佛渡了一層柔光親和的貼上她的鬓間,她似笑非笑的唇角有些單薄,卻又被她眼角的美人痣映的勾魂攝魄。
“那我是不是該……”
“不該。”
“什麼?”
閻十七猛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不是青昱,不曾得過她的寬容,他深吸了一口氣,俯首跪地道,“十七失言,請小姐恕罪。”
“好啊,恕你無罪。”雲婠婠踱步到閻十七身邊,俯下身似咬着他的耳朵,“想好用什麼來換你無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