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0.22。

距離高考還剩229天。

徐彥一大早就來一班找人，下早讀走進去的時候，一班趴了一大半的人。

徐彥在蘇念的位置上也沒看見她。掃了一圈，看到了顧輕舟在趴桌睡覺。

徐彥走過去，把顧輕舟搖醒。

顧輕舟這個時候最困。她撐開眼睛看着徐彥，一臉麻木，看清徐彥的臉之後，愣了一下，開罵：“你有病吧徐彥。”

徐彥等她情緒緩過來了，問：“蘇念呢？”

顧輕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說：“我不知道啊。”她往蘇念的位置看了一眼，蘇念的位置是空的，她又說，“今天早上就沒來。”

徐彥皺着眉頭。

顧輕舟直覺不妙，頓了下，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問他：“你什麼意思？你倆吵架了？”

徐彥說：“沒有。”

顧輕舟連忙問：“那怎麼了？”

蘇念出事了？顧輕舟心裡咯噔一下。

徐彥說：“不知道。”

顧輕舟急了：“什麼叫做不知道？”

徐彥說：“昨天她給我發了一條信息，信息上寫着無事，勿念。之後我怎麼聯系她都沒有用，手機也關機了。我感覺不對勁，過來瞧瞧。”

顧輕舟松了一口氣：“不是給你發了消息嘛，那人肯定是安全的呀。”

徐彥想了想，說：“我覺得不對。”

顧輕舟滿頭問号。

徐彥說：“你去問問你們老班，看蘇念請假了沒有。”

顧輕舟一愣，下意識起身。徐彥催促：“快去啊。”

顧輕舟跑去辦公室問。紀興不在辦公室。顧輕舟向辦公室其他老師借了電話打給紀興。

顧輕舟說：“喂，老紀，我是顧輕舟。”

紀興聲音慈祥溫和：“嗯，怎麼啦？”

顧輕舟說：“我早上沒看見蘇念，她有跟你請假嗎？”

紀興說：“沒有。”

顧輕舟詫異：“沒有？！”

紀興說：“你先不急，這種情況不是沒有過。一般蘇念睡過頭的時候也是不來的。但她後面醒了會給我發消息補假。”

顧輕舟：“哦哦，好的，謝謝老師。”

紀興：“沒事。”

顧輕舟回來，把原話帶給徐彥。

徐彥嗯了一聲，轉身回了十四班。他心裡沉甸甸的，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

徐彥看着手機上不斷發出去的消息和打出去的電話，蘇念一直沒回。

……

中午的時候，紀興過來看了他們一圈。

快下課的時候。紀興敲了敲講台上的桌子，一班所有人擡起頭看。

紀興掃了一圈台下的人，緩緩道：“我看你們最近整體的氛圍有點低迷啊。”

顧輕舟抽空看了他一眼，聽到這話，停下筆，手上轉着筆，興緻勃勃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紀興看着她，笑了一下：“整體精神萎靡。情緒不高。”

顧輕舟說：“那不是情緒穩定嗎？”

紀興說：“不。”頓了頓，他又說，“我知道一輪是一個很枯燥的過程，但這是你們高考必須要經曆的。可能各科任老師都會講一些基礎知識，但我也跟各科任老師了解了一下，其實老師們在課堂上一會抽一些二輪會講的題目給你們。”

“你們現在屬于高消耗的階段，記得要多吃點。”

“但在高考前一個月，你們就不要吃食堂那些油炸食品，會拉肚子。”

“現在你們可以買些鈣片補補能量。”

紀興說了斷斷續續很多注意事項。

下課的時候，顧輕舟想去找紀興問蘇念的事情。林嫣然拿着一張數學試卷到她桌子前，笑着問：“輕舟，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顧輕舟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點頭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這是學習交流，她和林嫣也沒有發生過矛盾，她實在拒絕不了。

林嫣然問完問題之後，已經打第一個鈴聲了。顧輕舟立馬跑去七樓堵紀興。

顧輕舟沖到紀興辦公室，紀興坐在辦公桌前看他們的成績單。顧輕舟瞥了一眼電腦，急匆匆地問：“老紀！蘇念請假了嗎？”

紀興說：“沒有。”

顧輕舟瞪大了眼睛，心裡沒由來的慌亂。

紀興又說：“她跟她爸爸回京市了。”

顧輕舟愣了一下，結結巴巴地說：“那……哦……這……這樣啊。”

紀興說：“回去上課吧。”

顧輕舟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回去上課。

下課的時候，顧輕舟打算去給徐彥報信。林嫣然又拿着題目來問她了。

姜煙看着她們兩個的身影，皺了皺眉，剛想過去。桑柔扯住了她的手。

姜煙疑惑地看着桑柔。

桑柔抿了抿唇，說：“别管。”

姜煙：“為什麼？”

桑柔溫聲說：“輕舟性子軟，吃軟不吃硬，而且伸手不打笑臉人。林嫣然沒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之前，哪怕輕舟心裡不喜歡她，也不會表現出來的。”

顧輕舟就是太善良、太和善了。她做不到單方面撕破臉皮。

姜煙一愣。

桑柔說：“要是心裡受不了，她會跟我們說的。”

放學的時候，徐彥過來找顧輕舟。

顧輕舟說：“老紀說，蘇念跟他爸爸回京市了。”

徐彥愣了好一會，又問：“她給你發消息了嗎？”

顧輕舟搖了搖頭：“發的消息一句沒回。”

徐彥心裡的不安減少了很多，緊接着，是更大的不安。

既然是被父親帶走的？

那為什麼不能聯系他們？

＊

2023.1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