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暈乎乎地回宿舍。
她無意識地轉動手腕上的銀手镯。
她和楚璃的矛盾越來越多,一直沒能解決過。她讨厭每次把所有事情攤開,楚璃一直避而不答的态度。
自從轉班之後,兩人的矛盾越來越大。
至于江浩洋。
林若低頭看着那個銀手镯。
一個銀手镯而已,以她在一中的獎學金,沒有什麼不能買的。
但是,江浩洋那句“我在京市等你”。徹底亂了她的心。
她和江浩洋的開始,算是自己單方面開始騷擾。
她一直不是什麼好人。
骨子裡爛到根了。
她嫉妒林嬌能得到父母所有的偏愛。
林嬌隻要碰她的東西,或者進她的房間,她就會威脅恐吓林嬌,說自己要打她。
和楚璃能成為閨蜜,除了一些亂七八槽的因素,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因為楚璃需要她,她享受着楚璃的依賴。在楚璃哪裡,她就是唯一的。
但她不是。可是積累已久的感情讓她鬼迷心竅。
她畢生追求的,隻是一段幹淨純粹的感情。
是隻她唯一的存在。
但是沒有。
這個世界虛僞又惡心。人心也是。
她一直清楚自己有病。
但沒有人說她的不是。因為她遭受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受到的委屈和傷害是實打實的。
顧輕舟這種純粹幹淨的人和她不一樣。
她就像陰暗爬行的老鼠一樣窺探别人的幸福。
現如今,她什麼也不想去想。
和楚璃的事情,可以壓到一旁。
和江浩洋的事情,也可以壓到一旁。
她隻能一邊療傷,一邊繼續走。
她要考外交學院。
*
“浩洋。”
江浩洋出校門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秦霄的聲音。
江浩洋回頭就看到秦霄和十四班幾個男生一起走出來,他嘴角抽了抽。
秦霄走了兩步,啧啧兩聲,問道:“怎麼,苦着一張臉,情場失意啊?”
江浩洋淡淡掃了他一眼,秦霄滿臉寫着春風得意四個字,他說:“你倒是得意。”
秦霄想了想,說:“那确實。”
江浩洋:“……”
慕言問道:“江哥還沒追上林若呢?”
聽到慕言這麼一句調侃,江浩洋皺了皺眉。他語氣很淡,說:“确實還沒追上。”
秦霄說:“不是說未來很長,機會還會有嗎?”
江浩洋:“……”
“哦,還說别讓早戀影響你們的心态。學長,”秦霄頓了一下,忽然靠近江浩洋,态度誠懇,認真地問,“你高三的時候有沒有因為失戀喝過酒?”
江浩洋忍無可忍,踹了他一腳:“夠了啊。”
他和林若寒假的時候冷戰過一段時間,拉着秦霄他們幾個出來喝酒。又借着酒勁和好了。
秦霄說:“學長,你這多少有點不禮貌了。不是說可以随便問問題嗎。怎麼換個人就不行了?”
江浩洋沉默了一會,一臉平靜地看着秦霄,說:“悅城,今晚我請客。”
秦霄從流如善地改口:“老闆大氣。”
江浩洋說:“你還真是能屈能伸。”
秦霄說:“人在飯前,不得不低頭。”
江浩洋:“……好一句清醒脫俗的話。”
秦霄大步往前走,說:“走吧,吃完酒去KTV。”
秦霄在KTV裡聽他們唱歌的時候,自己跑到角落拿出手機跟桑柔聊天。
秦霄:睡了嗎?
桑柔:沒呢。
秦霄:在公寓,還是在宿舍?
桑柔:宿舍,聽輕舟她們聊八卦。
秦霄:行吧。
桑柔:你呢,在宿舍還是家裡?
秦霄開學初的時候住校了,走的也是留床位走讀。
秦霄:在KTV,浩洋請客,出來嗨一把。
桑柔:哦哦,那你别玩太晚了,明天還上課。
秦霄:嗯。
桑柔:我先去聽輕舟聊點八卦,然後一會就睡了,你也早點睡。晚安。
秦霄看着那條先去聽八卦的消息,輕輕笑了一下,然後發了一條晚安就關掉手機。
桑柔認真聽着顧輕舟講:“我覺得國人很奇怪。你看,談到結婚生子,大家覺得理所應當。談到性,大家談之色變。而且,很多家長都是禁止你在學校的時候談戀愛,一畢業就催着你結婚。”
姜煙說:“對,我有個表姐,讀書的時候一直不允許談戀愛,現在一畢業就催着結婚。親戚朋友推了亂七八糟的人給她。她都要氣死了。”
顧輕舟說:“對啊,跟有病一樣。我家紀女士就不會催我。”
姜煙想了想,說:“萬一以後催你呢?”
顧輕舟說:“不會,紀女士給我準備好了一個三室一廳的房子。而且近年來家暴率那麼高,她怕我遇人不淑。”
蘇念說:“你有兩個哥哥,怕什麼?”
顧輕舟忽然一愣。她腦子裡忽然閃過胡蝶的話,胡蝶說:“你以後要是結婚了,你男人敢在上午打你,不出半小時,你爸就能把他打得骨折,中午去醫院的時候,你大哥還得是他的主治醫師,報了警發現對面是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