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點頭：“好。”

＊

秦霄随着大部隊到了景陽區，他在門口看了一會，跟着大部隊走進去。

一樣的場景，不一樣的心情。

他看着挽着葉映手臂的桑柔，閉了閉眼睛。

走進去的時候，秦麗坐在沙發上，身上還穿了一件外套。

桑柔問：“麗姨，你不熱嗎？”

現在是五月份，酷暑難耐。

秦麗笑着說：“現在是夜裡，加上家裡有點涼，我怕冷多穿點預防感冒。”

桑柔說：“可以把空調關了的。”

别墅裡常年開着空調，保持室内溫度。

秦麗說：“不用了。”

吃完飯之後，一群人圍在沙發上聊天。葉映沒空陪他們聊天。

孟文禮問：“阿霄對未來有什麼規劃嗎？”

秦霄一愣，回過神來時，發現大夥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秦霄說：“我拿到了華大的保送資格。”

桑柔一愣。

報送資格說明了秦霄是全國物理競賽前五十名，進入了國家集訓隊。

孟文禮拍了拍他的肩膀，贊揚說：“好小子！”

孟明瑾問：“很厲害嗎？”

“當然。全國才出幾十個。”孟文禮頓了頓，看向秦霄，問，“多少個來着？”

秦霄說：“五十個。”

孟文禮：“對，全國才出五十個。”

孟明瑾：“哦，那有錢拿嗎？”

秦霄說：“隻有榮譽證書，但學校有獎金。”

孟明瑾：“多少錢？”

秦霄說：“三萬。”

孟明瑾：“才三萬啊？那你們學校太摳了吧。”

秦霄：“……”

孟文禮呵斥他：“你懂個屁。”轉頭問秦霄，“你繼續說你的規劃。”

秦霄說：“我大概九月就去華大報道。之後可能會撲在物理上。”

孟文禮還想問些什麼，沈卉忽然用手肘推了推他。沈卉輕聲說：“麗姐看着不太好，你送他們回去吧。”

孟文禮把人送回小區裡。回到家，秦麗說：“阿映說你受傷了，給我看看。”

秦霄說：“沒那麼嚴重。”

“怎麼會，我看那個傷情鑒定挺嚴重的。”

“那是映姨找人僞造的。”

秦麗一頓。

秦霄讓秦麗坐在沙發上，說：“媽，你先在這裡等等。”

秦霄從自己的小書房裡拿出一張錄取通知書，他遞給秦麗，手拿着一個椅子坐到秦麗對面。

秦麗一臉欣慰：“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秦霄說：“我怕有變故。”

秦麗手上一頓。這個變故是什麼不言而喻。

三年前，秦霄是南城市中考狀元，本有資格去京市讀書的。後來報志願的時候，秦霄被秦唯鎖在地下室裡，秦霄錯過志願填報。是後來紀興把人招到南城一中的。

秦霄說：“媽，這是我今晚要坦白你的第一件事情。”

“這第二件事情——”秦霄吸了一口氣，看向秦麗時，眼神堅定，“媽，我喜歡桑桑。”

秦麗眼眸一縮。

還不等她說話，秦霄繼續說：“您先聽我說。我知道這件事有點意外。我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喜歡上桑桑，這有點荒謬。但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我就突然喜歡上桑桑了。”

少年垂着眼眸，開始語無倫次。

秦麗輕輕笑了笑，說：“這是好事啊。”

秦霄一愣，他反問：“您不覺得怪嗎？”

“哪裡怪？你覺得怪，無非是因為你之前一直把桑桑當妹妹。”秦麗笑了笑，又問，“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喜歡桑桑的？”

秦霄說：“兩個月前。”

“兩個月前的事情，”秦麗頓了頓，又問，“既然都打算隐瞞了，為什麼現在要告訴我？”

秦霄沉默了兩秒，忽然鄭重其事地回答：“我想試試。”

“試什麼？”

“跟桑桑談場戀愛。”

秦麗笑了笑，忽然想到去年十二月，桑柔還在單戀的時候，桑柔小心翼翼地跟她表明心意。

秦麗又問：“你知道桑桑喜歡你嗎？”

秦霄一愣：“您也知道？”

秦麗嗯了一聲，并未打算多聊這個問題，她又問：“你有什麼打算？”

秦霄說：“今年九月，我會去華大讀書，等明年六月桑桑高考結束，我再跟她表白。媽，我不會負了桑桑的。”

秦麗知道他的性格，他是個責任心強的人，又因為她的緣故，他更加重視感情。秦麗問：“如果桑桑不喜歡你了呢？你會怎麼辦？”

秦霄一愣，他沒想過這個問題。從發現這段感情以來，他都認為自己不該生出這個感情。直到昨天，桑桑毫不猶豫拿着酒瓶砸秦夫人的時候，他比秦夫人還要懵圈。

他也是第一次思考兩人的未來。但在他的思考裡，沒有這個方向。

秦霄呆呆地說：“我不知道。”

如果真有那個時候，他會放手嗎？他不知道。從起了跟桑桑試試的念頭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要回頭。

秦麗又問：“那如果你不喜歡桑桑了，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