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煙說：“好像試卷是教育局出的吧？”

顧輕舟：“期末考是教育局出的。嗯，反正就是出的不咋地。”

蘇念道：“廢話，你是重高，整個南城市一中的實力最為拔尖。要是出的跟平時跟和别的市高聯考一樣的難度，你要那些縣高以下的高中怎麼活？”

顧輕舟頓了一下，反思了一下自己：“也是哦。”

桑柔說：“而且好像我們和别的市聯考，都是幾個學校的老師一起出題。”

“嗯，不管了，反正又不是高考。對了，遠足，嗯，我還是挺期待遠足的。以大理山的性格，估計會安排在周六。不過也沒關系，不用上課就是好活動。”顧輕舟拿起歌單，清了一下嗓音，開始唱，“我們走在大路上——”

忽然，一個男音傳來：“聽過歌嗎，你就唱。”

顧輕舟看過去，隻見齊盛朝着她翻了一個白眼。

顧輕舟說：“怎麼，吵到你耳朵了？”

齊盛說：“是的。”

顧輕舟難得硬氣一回，說：“那就忍着！”

……

中午放學，顧輕舟提議吃泡面。

桑柔走進超市去買泡面，超市裡人來人往，她很快就跟顧輕舟她們走散了。

桑柔買完泡面出來，看見有人在排隊接熱水。她一邊排隊，一邊打開泡面桶。

等到她接水的時候，桑柔看着那個機器陷入沉默，她不管怎麼按，水都不來。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笑聲，不帶惡意的。

桑柔回頭看。

女生長得很高，170+，又高又瘦，長得很漂亮，明豔大方的。

女生伸出手，一按，水出來了。她笑容淺淡，如沐春風，她說：“得了。”

桑柔說：“謝謝你。”

她按着女生的方式關了水。

女生說：“不客氣。”

桑柔接好水就閃到另一邊。她回頭看了一眼女生。餘光中，她又瞥見了後面排隊的顧輕舟。顧輕舟朝着她招手。

桑柔朝着顧輕舟走過去。

顧輕舟說：“你那麼快啊？”

桑柔點頭：“嗯，我剛剛在裡面沒看見你們，我就先出來了。”

顧輕舟說：“放學時段，這會人多。正常正常。你先去那邊那個亭子等着，我和煙煙平常都會在那個位置等着彼此。我先排隊。”

桑柔說：“好。”

桑柔拿着泡面到亭子裡等，超市旁邊有一條文化長廊。桑柔找了個位置坐下。

顧輕舟接好水，轉頭就看見蘇念從超市裡走出來。顧輕舟問：“你怎麼那麼久？”

蘇念說：“跟你們走散了，找了你們一會，我又不知道吃什麼，又多轉了幾圈。”

顧輕舟看着排隊的人越來越多，她說：“我們回宿舍吧。”

蘇念：“我還沒接水。”

顧輕舟沖着她眨眼睛，說：“我有鍋，我們可以燒水。”

蘇念：“？？？”

正好姜煙也從食堂出來了。姜煙吃的是炒粉，需要去食堂二樓排隊。

顧輕舟對着姜煙說：“煙煙，我剛剛看見你很喜歡的那個學姐了！”

姜煙一愣，四處看了一眼，問：“在哪？”

顧輕舟拽着她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剛剛看見她跟桑桑說話了。”

桑柔遠遠地就聽見自己的名字，擡頭一看，顧輕舟、蘇念、姜煙朝着她這邊走過來。桑柔起身，從桌上拿起了泡面。

桑柔問：“輕舟，你叫我啊？”

顧輕舟說：“沒呢，在跟煙煙說剛剛跟你跟你說話的學姐。”

桑柔一頓，問：“你們認識啊？”

顧輕舟說：“我不認識。但是煙煙認識，煙煙特别喜歡那個學姐。”

姜煙說：“我高一的時候認識她的，學姐人很好，我很喜歡她。”

四人一邊走一邊說。顧輕舟走在前頭，她忽然回頭，語氣忽然變得很激動，說：“我知道我知道！學姐是籃球協會的，高三四班的，學文的！”

姜煙：“嗯，之前我們班打‘新生杯’的時候，學姐是我們班的裁判。”

打“新生杯”是一中的傳統，每一屆的高一新生

顧輕舟說：“對對對，而且那一次是煙煙第n次偶遇那個學姐了，‘新生杯’結束之後，我幫煙煙要到了聯系方式，煙煙特别興奮地請我去喝奶茶！”

蘇念帶着泡面回到宿舍，顧輕舟從櫃子裡拿出鍋，順心應手地去外面飲水機接水。

顧輕舟一直按着熱水口，一直不出水。她撇了撇嘴，說：“這個飲水機都壞了多久，還沒有人來修。”

蘇念說：“我這裡有一杯礦泉水。”

顧輕舟接過來，放到桌上開始煮水。

蘇念看着自己桌面上，多出來幾本書和一台平闆。她沉默了一會。

她和桑柔搬進來的時候，兩人隻帶了床上用品和一套睡衣、一雙拖鞋，以及洗漱用品。如今，她們從校外帶了越來越多的東西進來。她總覺得，終有一天，她和桑柔會住進來。

其實一個學期下來，四人已經聯絡了很多。此時住在一起，目前為止，也還沒有出現什麼矛盾。

宿舍裡，四人間，上床下桌，檀木色的。一體桌連着衣櫃、鞋櫃、抽屜。

環境不錯。

顧輕舟對此的回答是：“那不是，新宿舍樓哎。而且一中的錢都是往實處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