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姐姐，我們打遊戲吧。”孟明瑾忽然說。

秦霄問：“打什麼遊戲？”

孟明瑾說：“王者榮耀！”

征得桑柔和秦霄的同意之後，孟明瑾期待地看着蘇念。蘇念本着不讓小孩子失望的原則，思考了一下，可惜地說：“我未成年，沒有賬号。”

孟明瑾失望。

秦霄看了蘇念一眼，說：“你想打嗎？如果想的話，我可以給你借個号。”

孟明瑾提起精神。

桑柔：“……”就挺裝的。

蘇念：“……麻煩了。”

秦霄退出遊戲界面，找了徐彥問。徐彥把賬号密碼發過來之後，又問：“你要我号幹嘛？”

秦霄手一頓，解釋了一番。

徐彥：我也要打。

秦霄：……可以，你上你小号。

徐彥發了一段語音過來，說：“我之前那個号不是在蘇念手機裡登過嗎？你可以讓她直接登。”

蘇念擡頭，頓了頓，說：“我已經删賬号了。”

留着，好像有點窺探别人隐私的感覺。

徐彥那邊聽到了蘇念的聲音，聲調好像變得沉穩了不少，他說：“沒事沒事，我把我賬号密碼發你，你直接登陸就好了。”

蘇念停頓了一會，說：“謝謝。”

徐彥說：“問題不大。”

徐彥把賬号密碼發給蘇念。蘇念登上号之後，五人開黑。

徐彥給她發私信：你不用删我賬号的，下次你想玩，你直接登陸就好了。

蘇念抿了抿唇，說：謝謝。

她心裡想着卻是，找家裡阿姨幫她實名驗證。

五人打完了三局，葉映還沒有回來。

孟明瑾納悶地看着門口，說：“幹媽怎麼還沒回來？”

葉映進門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話。

她心想，這小子這麼禮貌喊她幹媽肯定沒好事。

孟明瑾看見葉映的那一霎那，眼睛都亮了不少。孟明瑾喊道：“幹媽，我們的新年禮物呢？”

葉映說：“沒有。”

孟明瑾說：“我不信。”有桑柔在，葉映不可能不準備禮物。

葉映說：“沒你的份。”

孟明瑾愣了一下，反問：“為什麼？”

葉映耿直地說：“因為我重女輕男。”

孟明瑾沉默了兩秒，問：“那哥哥的禮物有嗎？”

葉映看着秦霄，挑了挑眉，問他：“你也想要禮物？”

秦霄說：“沒。”

葉映看向孟明瑾。孟明瑾沖着秦霄說：“哥哥！你怎麼可以不想要禮物？！”

秦霄直直地看着他，眼裡明晃晃寫着：你看我敢嗎？

孟明瑾：“……”

葉映滿意極了，轉身就走，語氣透着一絲歡快，說：“走，後院燒烤去。”

＊

一群人在燒烤、聊天、玩鬧。

蘇念為了躲清閑，找了塊地方坐下來，打開手機，點開最近在看的外國名著《騎兵軍》。

忽然，旁邊坐下來一個人。

蘇念擡頭一看，是葉映。她愣了一下，下意識往旁邊退讓。

葉映目光看着遠方，問：“怎麼躲這裡來了？”

蘇念說：“我不太會燒烤，索性放棄了。”

他們自己吃，自己燒。她不會，桑柔手把手教了她。她吃了幾串，沒什麼興緻了。幹脆找個地方躲清閑。

葉映笑了笑，問她：“在看什麼書？”

蘇念說：“《騎兵軍》，巴别爾的書。”頓了頓，她又補充說，“猶太裔俄羅斯作家。”

葉映說：“挺好的，多看些外國名著，感受不同的文化帶來的沖擊。我做學生那會，經常翻牆出去，手上有好幾個号，國外各大名校圖書館的号都有。”

蘇念頓了頓，問：“翻外網嗎？”

葉映：“嗯，不過估計你們現在也用不上了，不用翻外網也可以看得到國外名著。”

蘇念說：“現在翻外網挺危險的。”

葉映：“是嗎？我已經好久沒翻過外網了。”

相較于電子書，她更喜歡紙質版的書籍，觸摸着紙張的粗糙，感受着文字的厚重，享受着思想的跳躍。文字帶給人的力量總是舉足輕重的。

蘇念問：“映姨很懷念學生年代嗎？”

好像很多人上了年紀，都會懷念學生年代的點點滴滴。

葉映說：“不算懷念。人是要往前看的，每個階段都有每個階段的事情要做，我很滿意我過去的每個階段的每一個決定，所以不必回頭看。”

蘇念：“映姨很喜歡讀書？”

“算是，”葉映說，“人不讀書，腦子是會生鏽的。更何況，書籍本身就是一種慰藉。我讀了那麼多年書，你要問我學到了什麼，對我生活有什麼幫助，那我告訴你，我所學的一切知識，在生活中用的不到百分之二十。”

過了很久。蘇念垂了垂眸，問：“映姨，人活着，到底是為了什麼？”

葉映停了一下，說：“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活法。你若問我，我的活法是什麼，我的答案是：問心無愧。”

蘇念口中重複着那句問心無愧。她說：“倘若找不到自己的活法呢？”

葉映偏頭看着她，淺淺一笑，說：“讓自己舒服、痛快的活法就是問心無愧的活法。”

過了一會，葉映問：“你是京市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