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姐姐，你害怕這個啊？”

孟明瑾站在角落裡，看到桑柔驚魂未定的樣子，感到詫異又興奮。他湊近桑柔，微微彎着腰，左瞧瞧，右看看低頭深呼吸的桑柔。

桑柔不說話。

秦霄用手拉起孟明瑾的後領，讓他遠離桑柔，“讓你姐姐緩會。”

“好。”孟明瑾瘋狂點頭，但視線一直落在桑柔身上，像是在看什麼稀奇的東西。

看了一會，孟明瑾悄摸摸對着秦霄說：“哥哥，你不知道，從我認識我姐開始，我就沒見過她發過火，動過怒，情緒穩如老狗。她不說話的時候，我都懷疑她是幹媽上身。”

秦霄一愣，看向桑柔。

其實不然，他見過很多面的桑柔。小時候，他們總說她乖，可這樣的乖乖女在葉映工作忙的時候，撒潑打滾不讓葉映離開;她嬌嬌軟軟，怕疼怕苦，卻在他打架的時候沖過來抱着他;她看着内向不愛說話，卻在他拉着她去賣花的時候，開口叫人……

桑柔走過來，聲音很低，問：“你們在說什麼？”

孟明瑾扯了扯秦霄的衣角，笑着對桑柔說：“沒有沒有。對了，桑桑姐姐，你是不是要去門口那邊拿你的奶茶啊。”

桑柔點頭：“對。”

孟明瑾：“那我和哥哥在外面等你。”

“？”桑柔詫異地看着孟明瑾。

孟明瑾笑道：“姐姐，我和哥哥的奶茶靠你了。”

秦霄還想說話，孟明瑾扯着他的衣角。秦霄低頭看着他。

桑柔看着孟明瑾的表情，猜到兩人有話要說，她說：“好吧。”

下了樓梯，桑柔去售票處拿東西。孟明瑾拉着秦霄，他悄聲說：“哥哥，你知不知道姐姐之前轉學的原因是什麼啊？”

秦霄想到桑柔有兩次轉學，但他都不知道原因。他搖頭：“不知道。”

孟明瑾：“我知道姐姐有一次轉學是因為打架。但我不知道什麼原因。”

秦霄傻愣：“什麼打架？”

桑柔會打架？他怎麼不知道。

孟明瑾說：“我記得那時候是你和麗姨消失不見之後，學校裡就傳來姐姐打架的事情，後來幹媽為姐姐辦了轉學，去北城市讀書了。”

秦霄愣了愣，他直覺這件事情跟他有關。秦霄掏出手機，想詢問徐彥。

擡頭卻看見桑柔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像是在等他們聊完。

秦霄放下手機，帶着孟明瑾走近桑柔，他跟桑柔說：“走吧。”

孟明瑾心虛地跑過去，特别殷勤地接過桑柔手上的奶茶和包。

桑柔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眼。孟明瑾呲個大牙笑。

秦霄問：“去樓上看看？”

桑柔點頭。

＊

江浩洋看見秦霄回來了，噓聲：“你小子跑哪去了，跑那麼久——”

話音未落，江浩洋看見了秦霄身後的桑柔。

江浩洋收了杆子，收起臉上的不正經，臉上露出幾分尴尬，“啊，桑柔妹妹啊。”

拐了人家弟弟，這下人家找上門了，這多不好意思。

裡面幾個男大看見秦霄，眼裡并無惡意，隻是臉上帶着不正經的笑容，“呦，秦霄，帶妹子來啊？”

秦霄點了點頭，和桑柔的距離不近不遠。

幾人閑聊了一會。

秦霄轉頭問桑柔：“要打台球嗎？”

“我不會。”

“我教你。”

秦霄找了一個台桌，親自教桑柔打台球。

一個男生靠近徐彥，詢問：“他們是什麼關系？”

秦霄和桑柔，兩人的距離不近不遠，不似戀人，更不似朋友，更像暧昧對象。偏偏兩人眼裡一點缱绻也沒有，讓人難以抓摸。

徐彥想了想，選了一個中肯的詞說：“青梅竹馬。”

男生問：“不是情侶？”

徐彥搖頭：“不是。”

男生若有所思地點頭，“那女生有男朋友嗎？”

“沒有——”話音剛落，徐彥警惕地看了旁邊的男生，“但她有喜歡的人。”

男生笑了笑，說：“這沒關系。”

徐彥皺了皺眉。然後，他就看見男生朝着桑柔走過去。而秦霄站在一旁玩手機。

徐彥看着男生的背影，然後走近秦霄。

桑柔在瞄杆，旁邊走過來一個男生。桑柔沒理他，直到男生靠近她，說：“學妹，加個微信呗。”

桑柔疑惑地看着他。

男生拿出微信二維碼，笑着說：“你加我。”

桑柔一愣。結果，秦霄走過來，擋在她前面，用手把男生的手機推回去。

秦霄說：“她不早戀。”

男生：“交個朋友。”

“家教森嚴。”

男生看了桑柔一眼，桑柔眼裡幹淨如水，乖的要命。男生讪讪一笑。

秦霄回頭看着桑柔，摸了摸她的腦袋，揉了揉她的頭發，說：“會了嗎？”

桑柔搖頭。

秦霄看了一眼時間，又問：“那還玩嗎？”

桑柔瞟了他手機上的時間，想了想，說：“不玩了，很晚了，得回家了。”

秦霄：“行。”

出了俱樂部，孟明瑾混在江浩洋、徐彥、程磊裡面，他跟他們幾個男生有說有笑。

桑柔一出來，孟明瑾對着桑柔說：“姐姐，姐姐，我們去大學城吃燒烤，好不好？”

南城大學和南城師範大學附近幾百米有一個大學城，是一個美食街。夜裡，那邊挺熱鬧的。

桑柔看了一眼時間，遲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