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彥跟秦霄聊完之後，再次翻看自己和顧輕舟的聊天記錄——

顧輕舟：我今天跟你女神對話了！

徐彥：什麼？

顧輕舟：就蘇念啊，我跟她對話了。

徐彥：哦，然後呢？

顧輕舟：你不是喜歡她嗎？

徐彥：是啊，你能幫我嗎？

顧輕舟：……不能。

顧輕舟：我不能，但桑柔能啊，桑柔跟蘇念可熟了！

于是就有了徐彥找秦霄的事情。

徐彥大概永遠都會記得，第一次見到蘇念的時候——

班裡搶座位，先到先得。但蘇念遲到了，班主任就站在講台上。蘇念進來後，班主任讓她自我介紹，他當時低頭玩着手機呢。

忽然耳邊清晰地聽到了這麼一個聲音——“我叫蘇念，畢業于九中。”

不知道是女生的嗓音剛好戳中他，還是因為九中兩個字戳中他，他猛的擡頭。然後，被狠狠驚豔到。

女生身材高挺清瘦，散着長發，頭發又黑又厚，面容幹淨清冷，穿着一件白襯衫，黑色褲子，單肩背着一個黑皮書包，手抓着包帶，自帶着一股清流。

撲通撲通，心跳加速。他呆呆地看着女生。

從此，開始了明戀的高中生活。

＊

桑柔回到公寓，葉映打來了一個跨國視頻電話。

桑柔聲音輕輕的：“媽媽。”

葉映看着屏幕，笑着問：“最近怎麼樣了？”

桑柔：“還好。你呢？英國熱嗎？”

葉映笑着問：“外面看着挺熱的，但呆在分公司裡還好，有空調。”

她戴了眼鏡，然後躺在老闆椅上，姿勢懶散。

桑柔笑了笑，忽然想到了秦霄的那一句“映姨不會同意的”，她垂眸半笑，然後擡頭看葉映，問道：“媽媽，你會反對我早戀嗎？”

聞言，葉映挑眉，眼眸若有所思，好半會，她說：“我不反對你早戀，不管和誰。國内許多人反對早戀，那是因為早戀存在潛在的風險，你們還小，不具備情緒調節能力，而你的情緒基本穩定，我不擔心。普通家庭的家長反對早戀，那是因為害怕早婚早育，影響成績，從而影響人生。我給你啟蒙過性教育，我不擔心早婚早育的事情發生，至于成績，我相信你可以學好，哪怕學不好，我也可以送你出國留學。”

桑柔忽然一笑，半開玩笑：“媽媽，你這樣會助長我的驕縱的。”

葉映挑眉，不在意地說：“驕縱點也好，左右在南城市，你不需要看人臉色。”

桑柔：“那出了南城市呢？”

葉映遲鈍了兩秒，然後恢複正常，一本正經地說：“我盡量把商業版圖擴大。”

桑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葉映勾了勾嘴角，眼裡含笑：“行啊，會沖着我開玩笑了，有見長。你那幾個朋友都有誰啊？下次帶我見見，讓我見見世面。”

桑柔笑：“那我得問問她們，願不願意見你。”

葉映不免再笑出來：“那我可要好好感謝她們，不過半月，你見長飛快。”

桑柔眼裡含笑。

她有見長，固然有交朋友的原因，但那僅僅占了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因為葉映。

她的媽媽給了她底氣和勇氣，也給了她足夠的自信心。

葉映：“好啦，國内時間差不多十一點了，你早點睡，别畫那麼晚的畫，娛樂可以，但不準傷了身體。”

桑柔鄭重點頭：“好。”

葉映：“拜拜。”

桑柔：“拜拜。”

葉映關掉了視頻電話。桑柔看着屏幕，過了一會，深呼吸，然後關燈睡覺。

＊

2022.9.15。

秦霄已經盯着她兩天了。桑柔午飯還是跟顧輕舟、姜煙去食堂吃，但晚飯是跟秦霄吃的。秦霄總是明裡暗裡地問她，她喜歡的人是誰。

她保持沉默，或者避而不答，轉移話題。

下午放晚學的時候，桑柔正準備走。顧輕舟拿了一個禮物盒給蘇念。

顧輕舟笑着說：“生日快樂。有人托我送你的。”

說完，顧輕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蘇念看着桌面上的禮物愣了幾秒，她很快反應過來這是誰送的。

桑柔看着蘇念的背影兩秒。然後默不作聲離開教室。

秦霄在北樓一樓等她。桑柔慢吞吞走過去，心裡在想蘇念生日的事情。擡頭看了一眼正在等她的秦霄，心想，差不多還有兩個月也到秦霄生日了。

秦霄是05年11月出生的，她是06年6月出生的。兩人差了不到一歲。

桑柔走過去，卻看見秦霄旁邊還多了一個男生。桑柔腳步頓了一下，走過去。

男生看見她，主動打了聲招呼：“你好，我叫徐彥，十四班的，秦霄兄弟。”

桑柔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過了兩秒，瞬間想起來，這是顧輕舟口中的發小之一。

桑柔點了點頭，說：“我叫桑柔。”

徐彥笑了笑：“我知道。你是霄哥妹妹。”

少年的笑容幹淨又明媚，顯得謙卑有禮。

這是和秦霄不同性格的人。桑柔心想。

秦霄無奈開口：“行了，先去，吃飯吧。”

徐彥附言：“行啊，去哪吃？”

秦霄看向桑柔：“想去哪裡吃？”

桑柔：“去哪都可以。”

徐彥立馬接話：“那我們開車去文化街吃吧，教育路口吃食太單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