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少俠,我們真的可以逃出去嗎?我還有未出世的孩子沒見過面呢。”
“尹少俠。。。。。”
尹璃随手拾起一捆繩索,又發現了一些弓箭,火油,看樣子,對方是打算在屠了鲟門的船之後,将自己的船火燒,毀屍滅迹。
那麼她們下手的對象就一定預先包括了她,區區鲟門的載客船,還不足以讓洛水幫如此小心想着善後之事,而且此番還派出了金滿蹊,若非阿栎神思敏捷,誰又會懷疑金滿蹊會在昔日生死情敵手下做事,若非萬星知道流星疊的破綻,與金滿蹊一戰,生死難測。
收回思緒,尹璃對忐忑不已的衆人解釋道“雖然我們要依仗天時地利,但别忘了,這艘船上對方能安排金滿蹊掠陣,那艘船上又怎知不會有高手,我們必須利用一切能利用的,為自己搏一搏。”
見衆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尹璃繼續說道“時間緊迫,等下,一批人拿上弓箭和火油,埋伏于船舷,待敵船可見之時,便射箭;另一批人看看船上還有沒有沙袋,石頭的重量,兩船相接之時,将這些東西系于繩上,将繩子套上對面的桅杆之類的,一方面拖慢對方的速度,一方面減負加速,當然,若是你們有人天生神力,可以直接将重物扔到對面的船上,也可以。”
尹璃笑了笑,神情放松,大家見此,便也心定了,不用尹璃再多說,便自己分好了隊。
見衆人已然明白,尹璃便打算去看看許栎那邊審訊的如何,走之前對衆人說道“待會比較危險,剩餘的人一定要躲好,切不可在外好奇逗留。”
“曉得了,尹少俠,我們會告訴其他人的,一定讓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出去。”
衆人埋頭忙于給弓箭上火油,系重物,也不耽誤回應尹璃。
尹璃見狀,便也放心的離開了。
“你說另一艘船上有貴客?事先你也不知道這次行動?”
遠遠地,許栎清靈的聲音便從濃霧中傳來,顯得缥缈。
“阿栎,審的如何了?”
尹璃還沒見到人,便喊起來,以免濃霧中突然出現,吓到許栎。
淡定的取下洛水幫人身上的銀針,将剩餘的一些止血的繃帶有條不紊地放好,許栎才回答尹璃。
“此人名叫洛七,是洛水幫一個小分舵舵主,這次據說是護送一個貴人南下,臨時接到命令伏擊,據她所說,此前并不知情。”
尹璃皺眉看着眼前的人,差點就被弩箭傷及肺腑了,若非許栎出手,恐怕這人活不過今晚。
“你信她?”
許栎收拾好東西,站起身來,随手撣了撣身上的灰,點點頭,“她所言應該是真。”
示意尹璃将人綁好後,許栎便帶尹璃往船舵處走。
“若是蓄意伏擊,鲟門不會毫無準備,船上的那些富商,不乏消息靈通之人,而且,若非如此,我們和鲟門說起此事的時候,她們又怎會毫不相信?”
更何況,雖然此行并沒有詳細調查過,但以雀門的情報網,若是這種伏擊,都毫無消息,那雀門早就被滅了。
“你所言有理,可若是這樣,阿栎,誰有能力,短時間組織一場如此規模的伏殺,而且,還有金滿蹊壓陣?”
“恐怕是洛水幫背後的人。”
尹璃眉頭緊鎖,背後的人?
“江湖雖有傳言洛水幫在朝中有人,但從未有證據證明,更别說背後是誰了。”尹璃頗為沮喪,難道此事就隻能算了嗎?
左思右想間,突然靈光一閃,見許栎也看向自己,兩人異口同聲的道“貴人!”
“洛七所言,貴人就在另一艘船上,不出意外,可以找到幕後之人。”
“那等下我悄悄摸過去,一探究竟!”尹璃興緻勃勃地說道。
許栎打量了一下尹璃身上未幹的血迹,搖頭“不可,這艘船都有金滿蹊,那艘船,指不定有更厲害的人物,你傷勢未愈,不可冒險。”
“可。。”尹璃有些急切,這恐怕是唯一一次可以探知洛水幫背後之人的機會,距離如此之近,實在不想錯過。
許栎堅定的搖頭,眸中全是不贊同,“隻要知道了人在那艘船上,大可以派人跟着,暗中查探,何必冒險?”
雖然尹璃服了藥,傷勢暫緩,但是一旦遇上高手,傷勢複發之下,必死無疑,許栎雖與尹璃相識尚短,但并不可能讓她如此冒險。
“更何況,此次未必就不是沖着你來的,你是要自投羅網嗎?”
見許栎有些動怒,尹璃自己也知道這個提議過于輕率沖動了,嘟囔道“好嘛,不去就不去。”
“那你說派誰去?我出門曆練,不可以借用家裡的力量,你一個小書生,有什麼推薦?”
許栎上樓梯的腳,微微僵了一下,幸好是背對着尹璃,淡定說道“我比你年長幾歲,自然有我的門路,無須擔心。”
尹璃狐疑的看了眼許栎,也不再多言,隻是,怎麼覺得阿栎上樓梯的速度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