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吃飽喝足之後,樸恩将兩人引入二樓一個包廂,吩咐夥計上了茶水之後,正色道,“王姑娘,在下知你心中悲憤,怨恨清風樓,但在下可以保證,你妹妹的死,絕非我們所為。
今日上午,我們和邬捕頭便派人檢查了廚房,無論是用料還是餐具,都沒有問題,并派人去調查了昨日的食客情況,也都安好,除了王二娘。”
說到此處,樸恩直視着王微,不可辯駁般說道,“你可否告訴我們,令妹從清風樓走後,還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又,吃了什麼?”
王微瑟縮了一下,但很快就理直氣壯的說道,“昨日我一直在藥鋪上工,我怎麼知道?但昨日有人看見二娘來你們這打牙祭,我還奇怪呢,誰知道你們怎麼搞得鬼,二娘哪來的銀子在清風樓吃?”
王微越說越覺得有問題,本來王二娘隻是萬家一個仆役,工錢不多,平日裡還喜歡喝點小酒,怎麼可能消費得起清風樓的飯菜?
“是不是二娘知道你們什麼秘密,所以你們才借機除掉她?”王微笃定道,“肯定是這樣,二娘平日雖然貪圖小便宜,偷奸耍滑的,但最是機靈,肯定是她發現了什麼”說完恨恨的看着樸恩,眼中怒火高漲,若不是打不過尹璃,早已動手了。
尹璃聞言,陷入沉思,萬家?居然牽扯到萬家?
樸恩嗤笑了一聲,“王姑娘,你莫要憑空攀咬,我清風樓行得正,做的直,從未有違法亂紀之事,又怎麼可能是你所謂的殺人滅口?”
樸恩掃了眼王微漲紅的臉,道,“退一步說,憑清風樓的能力,就算想殺一個人滅口,又怎麼會牽扯到自己?”
說完重重的放下茶杯,語氣不容置疑。
“呵,可不是,現在連邬捕頭都沒查出二娘的死與你們有關。”
尹璃聽二人所言,突然插嘴問道,“樸姑娘,官府為何帶走掌櫃?”
“對啊,如果你們真的是無辜的,那邬捕頭怎麼會帶走掌櫃的?還不是有問題?”王微聽尹璃出聲質問,更是理直氣壯。
“再說了,我在家可是看過二娘死因的,确實是中毒死的,還是劇毒,二娘平日裡雖然遊手好閑的,但也沒有與人深仇大恨,不是你們是誰?你們這些有錢人,經常打殺下人,視人命如草芥的,呸!”
“嘭--”
王微越說越氣憤,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将茶杯用力摔到地上,刹那間四分五裂。
樸恩重新給王微倒了杯茶,道,“汝窯天青釉,一個十兩,我勸你冷靜點。”
然後也不管王微瞬間煞白的臉,自己喝了口茶後,對尹璃說道,“我家掌櫃的确實是因為此事被帶走,上午邬捕頭來店内時,帶有仵作,查看後确如王姑娘所言,王二娘是中毒身亡,切仵作斷定是食物中毒。”
“你看--”
樸恩擡手打斷了王微,繼續說,“但因為邬捕頭并未在酒樓内搜到毒物,檢查後廚也沒有任何異樣,所以還不能定掌櫃的罪,隻是帶走審問了。”
“肯定是你們提前銷毀證據了。”
“王姑娘,我對你一再忍讓,莫要不識好歹,信口雌黃!”
“那是你做賊心虛,殺人兇手,格老子的”
“你!”
“啪!”
尹璃見二人越說越激動,将破日劍重重的拍在桌上,道,“樸姑娘,王姑娘,夠了,你們在此做口舌之争有何用?能找到兇手嗎?”
“兇手現在不是很明了嗎,就是她!”王微激動的指着樸恩道。
樸恩向尹璃攤了攤手,示意,現在不是她想吵,是王微不依不饒。
尹璃神色一正,神情凝重的對王微說,“王姑娘,你既然想要我幫你查,就給我好好聽話,不要再多說一句,否則,你大可自己去做。”
“你不是青天赤衣嗎?不是為百姓出頭的嗎?怎麼?難道你是冒牌的?”
尹璃見王微越說越離譜,忍不住破日半出鞘,厲聲道,“青天赤衣,不是不殺生的菩薩,我可以解決了你,再查清真相。”
“額,好吧,你們談,我不說話了還不行嗎。”王微仿佛被吓到了,嗫嚅着說道。
尹璃對此很滿意,果然,能動手就不要多說,收劍,向樸恩詢問道,“昨日王二娘在這花了多少?”
“三兩”
這尹璃還不算遲鈍,樸恩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尹璃,又告訴尹璃昨日王二娘所點的酒食,道,“她昨日點的都是招牌菜,清風樓做了多年,并無差池。”
尹璃點了點頭,問王微,“你可知王二娘哪來的錢?”
王微剛剛被尹璃吓到了,小聲道,“昨日是萬家放月錢的日子,我雖然和二娘不怎麼來往,但也知道每月此時她們家都會吃點好的,妹婿今早也是因此緊趕慢趕的。
不過,二娘在萬家就是個幹粗活的雜役,每月頂天了一兩銀子,怎麼可能有三兩來吃喝,肯定是你們設計坑騙。”說着說着王微又激動了。
尹璃示威的亮了下破日,王微就讪讪的坐下了,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