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昱曦冷靜了一會兒之後，感覺差不多了，起身準備回去。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我不同意。”謝堂薇的聲音中透着壓抑與不甘，她研究玻璃并不是為了賺錢，可哪怕是這樣，她的研究也很可能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這可真是一個糟糕的世界。

“你想如何？”南宮昱曦身形一凜，側目看向謝堂薇。

“既然利益太大會引來禍端，那就把利益抛出去。畢竟我之前說要用玻璃做窗戶的話不是開玩笑的。”

南宮昱曦隐隐從謝堂薇的話裡聽出了一種壯士斷腕的決絕。這樣的謝堂薇是他第一次見，以前隻覺得她是個聰慧通透的姑娘，就是有點太理想化，外加有點太重感情。現在看來，這并不是她的全部。

“把玻璃的配方工藝秘密公開出去，不要讓人知道是我們做的就行。”謝堂薇想了想，又補充到：“公開配方以及現有工藝就夠了，純堿的制作方法不用公開，那東西有天然的，讓他們自己找去。”

“你想好了？”謝堂薇的果斷出乎南宮昱曦的意料，但他很快也明白了謝堂薇這一招的用意。

“想好了，你會覺得舍不得嗎？”謝堂薇有信心，即使這樣，她也能走在所有人前面，但她對南宮昱曦的定力有點懷疑。

“你都舍得我有什麼舍不得，況且錢和命我還是分得清的，但是她會同意你的做法嗎？”

“她會支持我的。”謝堂薇對尹清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

南宮昱曦的動作很快，沒過多久就有不少人從各種地方淘到了記載了琉璃制造方法的“絕版”古籍，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市面上石英砂、石灰石、純堿以及煤炭的價格一路飛漲，石油也比以往更難弄到了。

南宮昱曦因為早有預料，靠賣材料小賺了一筆，主要是怕賺的太多會引起别人的懷疑。

而等待事件發酵的這段時間裡，尹清的回信也到了，信中尹清提到過兩種方法，一是通氧，二是加助熔劑。

氧氣制取很簡單，電解水就可以了，石墨的鉛筆芯用來當電極就挺合适。至于電源，電磁轉換原理，初中的物理知識。助熔劑尹清猜測應該可以用某種含鉛的化合物。

現代社會有有鉛玻璃和無鉛玻璃的說法。所以尹清推測這種含鉛的化合物應該是玻璃發展史中比較重要的一個轉折。而結合謝堂薇遇到的問題，這種鉛化物要麼就是當時的人用來解決石英熔點太高這個問題的，要麼就是用來解決透明度這個問題的。如果是前者那大概率是鉛的氧化物，如果後者，那範圍就很大了。另外西方有段時期曾經用草木灰中的碳酸鉀代替純堿來燒制玻璃，直到近現代才恢複使用純堿，所以含鉛玻璃的配方中可能并不含純堿，另外也不排除這種鉛化物是代替了石灰石的位置的可能。

信的最後尹清提出了一個要求，先給她做一套化學儀器送到山莊那邊，後面附帶了一系列化學基礎儀器的清單。然後再嘗試看能不能造台顯微鏡出來，最次也給她弄個望遠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