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刑塵這人雖然腦子有點大病,但他不會騙人,他說不會殺她就不會殺她,那隻要她不作死基本不會有危險,甚至還很安全,比如……路遇劫匪的時候。
今天走的路似乎不是大路了,道路上的行人明顯比昨天少了很多,所以當他們走到不知道是哪個山頭的時候,遇到劫道兒的也就正常了。
“此山是我開……開……開,大哥原來是您呐!您請,您請。”
這态度轉變得讓尹清都還沒來得及興奮就僵住了。這遇到的大概是被他揍過得劫匪?
尹清掀開車簾的一角往外看,隻看見六個胡子拉碴看着比一般人壯些的男人站在馬車前面的道路兩側,一個扛着砍刀,一個拿着棍子,剩下幾個人拿的東西就有點奇怪了,說實話看起來很像菜刀。
江刑塵正準備駕着馬車繼續往前走,尹清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想寫什麼卻找不到地方寫。
“寫吧!”江刑塵遞給她一根不知道什麼時候撿的樹枝,指了指地面。
尹清跳下馬車,用腳掃出一片空地,然後才寫:你們認識?
江刑塵搖搖頭:“不認識。”
尹清點點頭,看來是單方面的認識:快正午了,不如我們去他們那裡吃個午飯?
江刑塵對這個建議猶豫了一下。
尹清覺得有戲,又接着寫:應該比吃幹糧強。
然後江刑塵就同意了,他雖然不是什麼嬌生慣養吃不了苦的人,但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為什麼非要選那個比較受罪的選項呢?
讓那個劫匪頭子帶路的時候劫匪頭子人都麻了,盡管他非常不想請江刑塵到他老巢去,但這并沒有什麼用。
尹清回到馬車上看了看車上放着的幹糧,不是饅頭就是大餅,連個鹹菜都沒有,畢竟這個世界的鹽也不便宜,餓了的時候是好吃,但在不餓的時候吃這些就是種折磨,至于劫匪們此時的心情尹清并不感興趣。
……
“少爺,少夫人,我們在西南方向三十裡的鎮子上發現了……江公子的蹤迹,他帶着一位姑娘,但那位姑娘似乎是個啞巴,另外那位姑娘在客棧茅房門上留下兩個字。“安竹恭恭敬敬遞上一張紙,上面畫的正是尹清在茅廁門上留下的簡體字版茅廁二字,還有她畫的SOS緊急求救信号。
謝堂薇隻在南宮昱曦旁邊大概瞟了一眼就知道這肯定是尹清留下的信号了。
“你們都先下去吧!”南宮昱曦揮手遣退了安竹等人。
“我确定這是她留下的信号,隻是她怎麼突然成了啞巴?”謝堂薇很擔心尹清的情況。
“謝小姐,人我已經幫你找到這了,江公子與謝小姐是故人,想必也不會對謝小姐的人做些什麼,所以謝小姐不必擔心。接下來商行還有許多工作等待在下處理,謝小姐請回吧。”南宮昱曦這話依然是笑着對謝堂薇說的,但謝堂薇聽着隻想打人,這話不就是在說他不打算幫她繼續找人救人了呗!
“雖說是故人但此時我已經不記得他了,并不清楚他的秉性,所以隻當是陌生人處理,另外我還特意為南宮公子準備了一件禮物,算是彌補南宮公子的損失,還請南宮公子繼續幫小女子救人。”氣歸氣,隻是謝堂薇也明白,南宮昱曦幫她到這份上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何況歸根結底這次的事情跟他關系不大。謝堂薇不會蠢到道德綁架指責南宮昱曦見死不救什麼的,南宮昱曦也不是會被道德綁架的人,所以想他繼續幫忙就隻能利益交換了。
“這是?”南宮昱曦打開謝堂薇遞過來的盒子,裡面是一個小瓶子,一打開瓶子,一股濃烈的酒味就撲面而來。
“比蒸餾酒更純的酒,不适合飲用,但作為醫用消毒再好不過,能更大的可能性避免傷口感染,我稱之為——酒精。”謝堂薇此時在心中感謝了一下從前的社會主義社會,果然知識就是力量呢!
南宮昱曦正了正神色,他和容緻是好友,這東西的價值他不是不知道。如果能夠大量生産,他和六皇子這邊的傷亡能減少很多,而且之後面對另外兩國的虎視眈眈他們也有了更多的把握。而就算不能大量生産,隻供應尖端力量那也是不小的幫助。
見南宮昱曦的神色,謝堂薇就知道這東西對他應該很有用:“因為時間倉促,給南宮公子的這瓶比例可能不是最佳的,南宮公子可以先拿去。”
“如果謝小姐說的是真的,人在下一定幫謝小姐救回來,而且這項生意的利潤分成謝小姐得一半。”南宮昱曦是生意人,但不是什麼無良奸商,他懂得信譽的重要性,也懂得細水長流比竭澤而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