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到達河邊後,見到有幾個人也在那邊,看着背影像是本地村民,隻是個個佝偻着身子。
那些人一邊嘴裡嘟囔着什麼,一邊又往河裡扔東西,季銘玉幾人藏在樹後面,依稀看得見扔的那些東西是一些皮肉、肉塊。
“他們扔的,該不會是那些無皮人的肉塊吧?”小師妹問話的語氣都有些顫抖,她離得更近一些,也因為她的身形更小一點,弓着身子藏在石頭後面,也沒人發現。
“這村子裡,究竟是先有吃人河還是先有無皮人?”季銘玉面色不佳,幾人身上所佩戴的福音閣的牌子亮了起來,“嗡嗡”地發出細微的響聲,五人對視了一眼,先後把那張牌子拿出來。
就像還在兜裡一樣,它還在震動着,發出淡淡金光,那些金光的指向方向都是那條河。
“這牌的意思,難道說……先有的吃人河?”小師妹在幾人的前面一點,她正回過頭與幾人問話,而就在她即将要回頭時,季銘玉低聲一喝,玉郎瞬間出鞘而出,直線刺入那個佝偻的人身上,直接穿心而過。
“咳……啊……嗝……咕……”
那人嘴裡像是有東西,咳吐間竟是那蜂蜜糖糕,糖糕已經不成樣子了,甚至有些還發出了腥酸惡臭,那人一邊吐着,一邊撓着自己的脖子。
村民們需要砍柴生火,需要下地勞作,他們将手指甲修的比較短,那個人發現撓不破,就捶起了自己的喉嚨,一下一下,直到咳出來所有的糖糕後,他也沒個人樣了,喉嚨嚴重受損,糖糕落地後化成了一道灰塵,随着風飄走。
在河邊的剩下幾人也是出現了這種狀況,重複着方才那人的做法,嘴裡鼓鼓的,一張嘴就是成塊的糖糕,咳出來後就開始撓脖子,又是相繼暈倒,也不知是昏過去還是真的死去。
原本平緩的河流突然急了起來,水勢之大足以将人卷入河内,那幾個還在河邊的人沒有這個奔回岸邊的人好運,水花撲打在岸上,一道更比一道猛,直到将那些人卷進河内,水流才得以平息,也就在河流平緩後沒一會,被劍穿心而過的失心村民又突然暴起。
他張大了嘴巴,裡面還有未被吐完的糖糕,就像賈溫塵掰開的那樣,在他的舌頭上有粉末,延伸到了舌根處。
看這種延伸程度,季銘玉笃定已經爬到了腦部,畢竟沒有妖物可以直接摒棄大腦,奪得控制權。
失心村民的身上沒有血迹,方才刺入進去的劍痕也隻是血窟窿,并不從中冒出血來,村民回過頭,步履不穩地往河邊走去,又是在叽裡咕噜着什麼,不同的是,他的喉嚨被撓破,所發出的聲音簡直難聽。
“眼下要怎麼辦?這河一定有問題,可咱們找不到突破口,”賈溫塵擡頭朝着季銘玉方向看了眼,季銘玉變了位置,他往河邊走近了些,其他人見狀,互相對視一眼,也跟着過去了。
沒有屍體,也沒有血迹,隻有岸邊被石頭剮蹭了一點布料,還有一點點的皮肉碎片。
賈溫塵撈起來那片布料,指關節不經意間碰到那點肉屑,好像被電擊了似的,她驚叫一聲,把那東西扔到岸上,日光照耀下,那布料在他們的眼前化為灰塵,随着風飄走。
“怎麼了?”
“上面的肉屑,好像刺了我一下。”
賈溫塵攤開手給聞聲而來的季銘玉看,在小拇指的側邊處,有一塊不大不小的傷口,還正在往外滲出血,好在隻是表面被刺傷,傷口并沒有過深,小師妹也走了過來,拿出布巾給賈溫塵包紮一下。
“福音牌也提醒是河流有問題,村子裡也有問題,這村子雖然在錦山的山腳,但也算是錦雲宗的管轄範圍内,究竟是誰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妖怪投放進來的?”賈溫塵說話間,本來就不大的傷口被小師妹包成了一個大拳頭,“師妹,你這……”
“我包紮的不錯吧師姐?”
賈溫塵瞅着自己像沙包一樣大的手,失笑般的用另一隻沒事的手摸了摸小師妹的頭,像是得了誇獎,小師妹高興地蹦哒走了。
“村民不是說,之前也有仙人來處理,可是拿了重金後,根本沒處理好……”
“你懷疑就是他們放的?”
季銘玉點頭,他又開口:“或許,這河裡的妖,本來就是那些村民口中的仙人所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