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有點基本的做人禮貌,就叫我一聲姐。”
宋予似乎被她氣笑了,笑聲又停得突然,故意用一種氣音說話,“好的,姐姐。”
這人就是故意來惡心她的,漆許無語吐出嘴裡的核,“宋予,我不懂你們十幾歲的小男生腦子裡想的是什麼,還是在你們這個年齡階段有無盡的時間和精力去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但是,我得跟你說明白,我很忙,非常忙。如果我之前哪裡惹到你了,ok,現在我道歉,對不起。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從此我們就當從未見過面,祝你學業進步,多拿獎牌。”
漆許說了一堆,許久都未得到回應,再準備開口的時候,電話已經先一步被挂斷。
外面下起了雨,逐漸密集地拍打在窗上。
漆許突然覺得泡得有些暈,起身,潦草地沖了下,裹上浴巾,吹完頭發後,洩氣般地倒在床上。閉上眼,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再醒來,天已經泛白。
頭痛欲裂,嗓子幹,漆許抽抽鼻子,原來是感冒了。
她去藥箱翻出藥,擱置在桌上。去冰箱拿了顆雞蛋,還有一包吐司,到廚房簡易地做了個早餐。吃完,再就着溫水把藥吃下去。
做完這些,已經九點多。
十點約了拍攝,漆許妝也沒化,換了衣服就走。
在網約車上,漆許迷迷糊糊又睡了十幾分鐘,到公司時狀态已經好多了。
做完上午的拍攝工作,漆許飯也沒吃,去休息室先睡覺。
還沒睡沉,耳邊就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周眉輕輕叩門,探進來半個身子,“許姐,有束花需要你簽收。”
花?漆許記得自己沒買,季雲馳更不會浪漫到還會給她送花。
999朵玫瑰花,原來真的會有人買這個數字的花來送人。
好土。
工作室裡的人都湧着來看,發出驚羨的贊歎。
“是馳哥送的?哇,好漂亮啊,是朱麗葉唉,這得不少錢!。”
“馳哥真大方啊,許姐,好羨慕你!”
漆許讓他們快去吃飯,把花搬到辦公室,抽出裡面的卡片來看:希望姐姐喜歡,花和姐姐一樣漂亮。
嘔。
漆許立馬把卡片撕掉扔進垃圾桶,這宋予犯什麼混。
此時恰好有人來電話,漆許接通的第一秒就直接說:“宋予,我昨天沒跟你道歉嗎?”
對面沉默地駭人。
漆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胸腔因為氣憤而起伏着,她不喜歡自己陷入這種失控情緒。憤怒會讓她不理智,處于被動,所以她努力地平複自己的呼吸,喝了好幾口咖啡,再度開口已經冷靜下來,“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宋予無辜道,似在思考,随後戲虐聲通過電流緩緩而來,炸得漆許全身發麻。
他說:“我想追你啊。”
“姐姐,我追你呢。”
這話一點都不真心。
漆許才意識到,她忽略了一個最根本的問題,為什麼宋予會看她不爽。以她單方面的記憶來看,确實對這個人沒印象。
“我之前有哪裡對不起你嗎?”
“哦。”宋予的尾音拖長,話鋒一轉,“不重要。”
“那你告訴我,我們有什麼誤會,好好去解決它。”
漆許試圖跟他講道理。
宋予太不按常理出牌,仿佛什麼決定都是看心情的臨時起意。最關鍵,他知道工作室地址,還有一層工作牽扯。私人恩怨帶到工作上面,不是她的作風。
“不需要解決,姐姐,我可以追你嗎?”
問問問,問就是不可以。
漆許還未回答,宋予又說:“可以是吧,好的。微信通過一下,我要去訓練了,晚上聊。”
在電話挂斷的幾分鐘後,漆許踢了一腳玫瑰花束。
神經病,神經病,神經病。
“眉眉?”漆許大聲喊。
“許姐,咋啦?”周眉嘴裡還嚼着東西,她剛在茶水間和同事吃飯,大家都在讨論花的事兒。
“把花拿去扔了。”
“哦......啊?”
“算了,你開我的車,去附近的花店,把花拆下來重新包裝。一束一朵,在客戶群跟客戶說,臨近工作室成立一周年,送花小活動。正好把我們後面正式的一周年活動預告貼上去,不管來不來拍照,把花送完為止。”
“好。”周眉識趣地拿花就走,還不忘輕輕帶上門,回頭悄咪咪地瞄漆許。
看起來火氣很大啊,和馳哥吵架了?不應該,馳哥脾氣那麼好,說話都沒見他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