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忠正河把陳遊利落地綁了起來,而陳遊也沒有反抗,在力量懸殊面前,保持觀察是非常重要的。
平忠正河勾了勾手,其中一個亡靈士兵便把一套華服恭敬地放他手上了,高夢圖看了一眼,看上去是日本王妃所穿的華服,最外面一層是橘紅色的唐衣,層層覆起的裳、袿堆疊在了一塊,看上去很繁重。
“穿上。”
“你有病吧。”高夢圖不禁罵道。
平忠正河哼笑了一聲,把華服扔在了榻榻米上,一個抽身迅速地将高夢圖放于身下,高夢圖看着自己被他鉗制的雙手,恨得咬牙切齒:“你他媽的————!!”
平忠正河對他笑了笑,偏頭對陳遊戲谑道:“小子。我要讓你看着他穿十二單跟我圓房。”
陳遊瞳孔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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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迹玉醒來的時候,墨鏡已經滑落了在肩上,太陽又大,他擡手遮了遮,緊接着他看着挨在樹上,抱着長刀的葉至,有一瞬間驚訝的茫然。
“喂!怎麼回事,我不是跟齊之抱在一塊了嗎,怎麼是我跟你分配到這裡來了?!”夏迹玉呐喊道。
“少哔哔,”葉至把他也拉了起來,“誰知道那波動是怎麼回事。你好了沒,好了我們出發去找他們。”
夏迹玉試着傳音,但奈何國際長途又貴又沒信号,他傳了兩次沒傳到便作罷了。
“傳不了,不知道他們去哪了。”夏迹玉看着石牆下無邊無際的海,順手就把墨鏡帶上了,他道,“真漂亮啊。”
這時一台白色豐田從他眼前飛馳而過,隐約看到兩個黑色身影坐在了車頂上,但車速很快,沒來得及看清楚,白車一閃而過,消失在了轉彎的盡頭。
夏迹玉不以為然,偏頭對葉至道:“我們現在去哪?栃木縣?”
葉至沒回他的話,眼神在四處搜尋。
夏迹玉留意到了,“怎麼了?”
葉至舉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示意他噤聲,夏迹玉沒再說話了,耳朵動了動,手上多了幾道符咒。
刻意的無聲永遠是暴風雨來的前奏,在毫無征兆的刹那間,葉至拔出了刀身通體黑色的長刀,黑刀冷光乍現,準确無誤的刺中了在虛空中兀自前行的東西。
他出手後,被刺中的東西發出了掙紮抵抗的哀鳴,夏迹玉也眼疾手快地将符咒鏟繞在它身上,但定睛一看,發出哀鳴的不是被刺中的,而是死死拖拽住它的女人。
“不要啊!不要搶走我的白狐!!”符咒上咒文發着紅色的火光,女人似乎有點害怕,但手上力度不減,她擡頭看着葉至,“我不想死啊,我這麼漂亮,要不你強.奸我吧,多久都不是問題,要我幹什麼都成,總之不要搶走我的保命狐啊!!”
夏迹玉:“......”
葉至:“......”
保命狐?
葉至無語地看了她一眼,見她頭發纏着又細又長的白絲,仿若蜘蛛吐出來的蜘蛛絲,身上穿着紅色長衫,但衫下又有明顯的屬于蛛形綱的黑色絨毛,看着像人又像蜘蛛,但總體來說,是美豔勾魂的那一款。
見他們不語,女人看了一眼夏迹玉,又看了一眼葉至,着急道:“兩個......兩個也行啊!”
“.............”
夏迹玉蹲在她面前,仔細地打量她的臉,“你是人還是蜘蛛啊?”
女人道:“蜘蛛人啊。”
“......”
葉至挑起刀尖上的已經去世的白狐,女人見狀又不敢去搶,畏畏縮縮地跪在地上,雙手在轉着蜘蛛絲,時不時地看着葉至那黑面羅刹的臉。
葉至望向夏迹玉,夏迹玉道:“白狐怎麼說也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啊,怎麼能随便獵殺的呢?你一個蜘蛛......蜘蛛人,居然喜歡吃狐狸?”
女人連忙擺手,“不是的呀,我又不喜歡吃白狐!這是今晚百鬼夜行獻給......獻給以津真天大人的見面禮......”
“以津真天?”夏迹玉漢人不了解扶桑鬼,“水(誰)呀?”
“你們看起來也不像人呀,怎麼連以津真天大人都不知道?”女人疑惑道,“他是最有希望轉世成羽法天皇的神鳥啊......”
葉至突然想起了沈幕說的野史,梁玉前的死鬼老公就是羽法天皇,他道:“今晚百鬼夜行,他會出現嗎?”
女人點了點頭。
葉至既然這樣問,夏迹玉也了然,他道:“有沒有辦法将我們混入其中?我們也想逛gai(街)。”
女人:“......”
葉至示意了一下他刀上的白狐,威脅道:“還想不想要了?”
女人憋屈地點了點頭,“□□還要嗎?”
“我對你的□□不感興趣,”葉至将白狐丢給夏迹玉,夏迹玉将白狐收進了符咒裡,旋即才道,“不,我對蜘蛛不感興趣。”
女人:“......”
夏迹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新婦羅。”
“油炸生蝦啊?”
葉至:“那是天婦羅。”
新婦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