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梁栃木已經死了,你們可以好好發展社會主義......不,”高夢圖哈哈一笑,“反正就是好好生活吧。”
小元定定地看着他。
高夢圖眼睛眨了眨:“怎麼啦?”
“你要走了嗎?”
“要不然你要請我吃飯?”
“......”
“不,我現在應該隻能吃元寶蠟燭。”
“......”
高夢圖想了想,還是得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小元,我是鬼,你是人,我之前在你身上施展的法術,會有副作用,至于是什麼,我也......”
“沒關系的,”小元輕輕一笑,似乎對這件事不太在意,“你幫過我,你是好人。”
高夢圖微微一愣,旋即也淡淡地笑了起來。
“你......你們還會再來嗎?”
“如果需要幫忙的話。”高夢圖雙手插兜,悠悠站着,“但希望沒有這個需要。”
小元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你好好保重。”高夢圖邊走邊朝她揮手。
“你要記得想我!”
在高夢圖徹底消失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唯獨看見了那雙柔情似水的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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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地府的時候,高夢圖明顯察覺孟守策有點不高興,他還特地為此去了一趟他的房間,隻是内心有點忐忑。
“策策?”高夢圖敲了敲門。
“夢哥哥?你直接進來就好。”
高夢圖聽到他聲線如常,稍稍放松了一些,進去之後,他坐在床上研究那塊墨硯。
“怎麼了?”高夢圖見他盯着。
“沒怎麼,”孟守策将它收起,“夢哥哥找我什麼事?”
“哦......沒怎麼,就進來看看你,”高夢圖忽然有點心虛,笑的也不太自然,“怕你不開心。”
聽到此話後,孟守策哦了一聲,“我沒有不開心。”
“哦......那就好————”
“我隻是有點不高興。”
“......”
中文的博大精深算是被你研究透了。
“......為什麼不高興啊?”高夢圖讨好地看了他一眼,“是因為我嗎?”
孟守策舔舔唇,慢慢地點了點頭,樣子乖得不行。
“我......我怎麼啦?”
不是......我又怎麼啦?!
孟守策見他一臉茫然,似乎有點難過,“夢哥哥,我不喜歡你現身人世,盡管我們幾個裡面你最适合。”
“我其實已經跟小元盡量長話短說了,如果下次可以讓别人來的話,那我就......”
“你一斷氣,軀體就全部白化,四肢僵直,”孟守策直言道,“我不想看見你又【死】在我眼前。”
高夢圖内心也被猛地一揪。
“夢哥哥,你能懂我那種心情嗎?”
高夢圖認真地點了點頭,“策策,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的。”
見他不語,高夢圖哎呦了一聲,突然戲瘾大發,把他抱在了懷裡,“都幾歲了,還鬧什麼脾氣?你不是【孟官】嗎?怎麼像小孩子一樣?”
孟守策先是一愣,旋即居然撒起嬌來,還往他懷裡拱。
“夢哥哥......”
“......”
高夢圖沒有他高,被他磨磨蹭蹭倒在了床上,一時笑意湧上心腔,覺得這孩子有時候特别可愛,忍不住雙手穿過他的背輕拍着,笑意不絕。
“好了好了,”高夢圖被他拱得頭微微昂了起來,笑着道,“你什麼時候在别人面前也會這樣?”
孟守策道:“沒有别人。”
說完這句話,又往他肩窩去拱,哼哼唧唧的一直沒完。
高夢圖被他蹭得臉頰和肩頸發癢,他順了順他的頭發,溫聲笑道:“起來啦。”
“哦,好。”孟守策慢得跟蝸牛似的。
高夢圖又想起一件事,便順勢問道:“如明是不是害怕巨響?”
“怎麼這麼問?”
高夢圖便說起蘭庭和梁栃木打鬥時,柳如明的反應。
孟守策沉了沉聲,才道:“如明是孤兒,一直流浪,後來一對越南的夫婦收養了她,并把她帶了回去,但金三角地區違禁品交易盛行,她的父母剛好從事的就是這一行,而且更不幸的是,他們都被抓了。”
“被警.察抓了?”
“不,被另一幫當地的地頭蛇給抓了,他們先是将她父母打個半死,最後放火一把燒沒了,至于如明,也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孟守策道,“變成了人彘。”
“每天地窖裡慘叫聲從早到晚都不會停,但更多的是女人的慘叫,至于是什麼,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
“為什麼不直接......?”
“十六七歲的女生最有價值,即使她變成了人彘。非法買賣多的是,夢哥哥,不要小瞧了人性。”
高夢圖點了點頭。
“四肢盡斷,血流不止,她是活不長的,所以一斷氣就成了惡鬼,至于具體,當時是執津仙官和蘭官的任務,我也一知半解。”
“為什麼蘭官會留下如明?”這才是高夢圖最想問的,要是每個人都變成惡鬼,那豈不是要帶一堆人回地府?
“蘭官也是在越南長大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