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夢圖也反手握住他的,勉強穩住了身形:“來這裡做什麼呀策策?”
叫他策策的時候,孟守策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他道:“來這裡給夢哥哥展示一下我的【道式追換】。”
天啊要來到這裡展示,莫不成這個【道式追換】比謝渙的【道法】還要牛A?
他想到謝渙,孟守策果然就說起了謝渙,“夢哥哥,你還記得嵉封神官的【淨水道法】嗎?”
“記得,感覺當時大海的水都被他抽過來了,”高夢圖擡手擋了擋風沙,“還把廟都被掀飛了!怎麼了?怎麼說這個?”
“如果是謝渙,他能把這裡整個平原淹沒,而我,”孟守策一臉淡定道,“能将這裡燒得寸草不生,再無活物。”
“别啊,要保護大自然啊!”
“......”
孟守策笑了笑,“能複原的。”
高夢圖哦哦了兩聲,還是不敢置信,“威力這麼大?”
“嗯,但除了危急關頭,我們是不會做最終的【道式追換】的,”孟守策指着自己胸口,“會對我們的護階琢有影響。”
高夢圖嗯了一下,看着這曠野,心道真的能将這裡燒得寸草不生嗎?
孟守策把銅錢五将召喚了出來,它們站在掌心沒多久便一一跳在了高夢圖的肩頭,高夢圖心裡一喜,看着左肩上還沒見過的那兩枚。
它們手上一個拿着槍,一個腰間插着劍。
拿着槍的銅錢小人,雖然是銅錢身,臉卻是【紅色】的,加上它拿着槍,有點像......關公。
至于另外一個,就更好辨認了,因為它看起來是一個銅錢,但高夢圖其實覺得它整體更趨向一個【人】。
别的四枚軀幹細長,隻有簡單的手手腳腳,而這個手上拿劍的銅錢小人,四肢和軀幹都是飽滿的,臉也像個剛出生的小娃娃嬌嫩,隻是它實在太小,看不出來。
孟守策道:“槍爺,小劍。”
高夢圖朝它們笑了笑,槍爺跟他對視上了,本來就紅的臉,更紅了,拿着長槍做了一套軍體拳。
“......”
小劍則是含蓄地點了點頭。
“銅錢五将,難道是刀槍劍戟盾?”
“是的,夢哥哥好聰明。”
高夢圖擺擺手,笑了:“怎麼把它們都叫出來了?”
“雖然夢哥哥現在已經有了護階琢和【道式追換】,但都是初期,”孟守策看着他肩膀上的小人,淡道,“怕待會展示你會受傷,它們會保護你。”
高夢圖點點頭:“好,我也會保護好它們的。”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對孟守策的【道式追換】越發好奇了,難道這威力堪比原子彈?
話音剛落,孟守策雙手結了一個比之前複雜很多的法印,高夢圖自覺退後了兩步,一排小人站在他的肩頭歡呼雀躍,不過高夢圖沒聽懂。
他手袖上的圖騰開始遊動。
銅錢紅火從靜态變成動态逐漸脫離開他的衣服,翻飛在半空中,凝結成了一條猶如飛舞的絢爛遊龍,高夢圖察覺眼前的畫面在熱量覆蓋下,開始抖動失幀了。
然而這隻是開端,遊動的火龍在半空中盤旋了幾圈,發出了清脆的銅錢碰響之後,轉而往枯草裡匍匐前進,所到之處,燒焦漆黑,瞬間枯死。
那黃沙滾滾,廣袤無垠的的天,也開始變黑了。
高夢圖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将站在他肩上的幾隻領導拿了下來,放在自己衣服裡,因為他有一個不詳的預感,再不拿下來,它們要被這【道式追換】給團滅了。
果不其然,那遊龍所經之處,瞬間燃起了欲比山高的火牆,銅錢的脆響藏在火裡,帶出了一絲絲豔麗的詭魅和無法言表的可怖。
仿佛在敲響死亡的鐘聲。
他看了一眼孟守策的神情,極度淡漠,極度冷靜。
随着那一面面火牆聳立,溫度也随之越變越高,硝煙彌天,火花四濺,銅錢在火海中肆意遊蕩,那接連碰撞的聲音,像是夭折小兒幽幽的笑聲。
他們站在火海之中,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火紅。
從火海裡掙紮出來的惡鬼慢慢現身,高夢圖一驚,這才明白了孟守策帶他來這裡的意圖。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這片堪稱地獄級的火海中,湧現了各種奇形怪狀的惡鬼,它們苦苦掙紮,但耐不住這讓人融化的高溫,紛紛從地底裡爬出,發出了喑啞痛苦的低吟。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同為惡鬼,為何苦苦相逼,我讨厭地差,讨厭孟守策,趕緊去死吧——!”
“滾,滾出這片平原,該死的地府,該死的天庭!!!”
“......”
高夢圖先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又護住懷中的,側目看去,孟守策仍是一臉鎮定無措。
在這場盛大的【道式追換】中,彌漫的黑煙漸漸散去,染火的銅錢歸攏于袖,孟守策解印的速度變慢了。
高夢圖望向那個風中發梢微微揚起的少年。
他雙掌放平合十,幽幽道:“【道法追換.一式.淬火換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