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妖怪……”裡奈喃喃自語着玉藻前最後的一句話。

“翠子的劍術了得，所以她除妖時常用刀劍，偶爾用弓箭。不過劍術對人體質的要求極高，弓箭會相對好一點，更适合奈奈。”

玉藻前耐心的替裡奈解釋着，他不清楚翠子教授了女孩多少東西，但無論是什麼，都會有被替代的一刻。

見少女依舊有些失神的樣子，他伸手理了理裡奈的劉海，“奈奈可以慢慢考慮，不用一下就給我回複。”

說完，玉藻前起身便要離去。

裡奈擡手抓住玉藻前寬大的衣袖，她仰起小臉，黑眸中滿是堅定，她開口道：“姐姐，請你交我弓道吧！”

“好。”玉藻前喜歡在這個宛若白紙般的女孩身上看到那由自己繪制出的色彩，無論好壞，至少她會是由自己所雕刻而成的珍寶。

“不過話要說到前面，身為老師，我會是很嚴格的哦，奈奈。”他輕輕摸了摸女孩的頭，“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坐到最好才行，知道嗎？奈奈。”

莫名的裡奈從玉藻前的身上看到了那位被稱為“神之子”的幸村學長的影子，她一直都挺怕那位學長的，頓時千斤重的壓力襲來。

裡奈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我知道了！”

“噗——”看着裡奈緊張的樣子，玉藻前輕笑一聲，他捏了捏裡奈的臉頰，“現在還不用緊張，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開始——不過，之後，奈奈要叫我老師，不能再叫姐姐了。”

狐狸眸微挑，流光溢彩間帶着别樣的魅惑。

裡奈：“……知道了。”

*

正如玉藻前所說，他是個嚴格的老師，第二日天還剛蒙蒙亮時，他便将女孩從溫暖的床榻上叫起，在裡奈意識還迷迷糊糊時替她穿好上裝下裙以及護胸和袴，綁好長發後，才再次喚着女孩讓她徹底清醒。

“姐姐？”裡奈打了個哈欠，黑眸中暈開一層薄薄的水霧，懵懵懂懂的望向眼前的女人。

玉藻前擡手輕輕點了點裡奈的額間，“要叫老師。”

聞言原本意識還有些昏沉的女孩瞬間清醒過來，她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看玉藻前身上同款的打扮。

瞪圓眼眸，昨日的對話再次浮現在腦海中，她立刻站起身，慌亂地去洗漱，“我，我馬上收拾好自己！老師。”

刻入基因的對老師的恐懼讓裡奈顧不得對玉藻前替自己換衣服這件事表達任何看法，她急匆匆的收拾好自己，然後宛若鹌鹑般跟在玉藻前的後面去那被重新布置了一番的庭院。

用稻草制作而成的靶子之上用獨有的彩料描繪出應有的圖案，固定于支架之上，并排立于空曠的院落之中。

各式各樣的弓箭一一被搜羅而來，與箭矢一同放置在木架之上。

玉藻前在木架上挑選了一把适合裡奈體質的小弓箭遞給她後，便開始教授起有關弓道的那些知識，在理論知識點撥一二後，便直接讓裡奈付諸于實踐。

輕巧的小弓箭的弓弦很輕易便被裡奈拉開，在玉藻前的示範以及糾正姿勢下，她努力壓下心頭的緊張，黑眸盯盯的望向紅色的靶心，瞄準後，使出所有的力氣射出自己的第一支箭矢。

啪嗒——

射出的箭矢并未如女孩設想的那樣直直貫穿靶心，而是直接掉落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啊……”裡奈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她側頭看向笑容未變的玉藻前，想要說些什麼，來緩解這份尴尬。

但嚴格要求的老師并不會想聽這位初學者的解釋，他重新遞過去一支箭，調整裡奈的姿勢并教授一些技巧後，便讓女孩再次嘗試。

弓道的練習給裡奈的感覺和赤也之前練習網球準确度時十分相似。

隻是可惜，身為姐姐的她并沒有弟弟對網球的天賦，甚至還有些廢柴。

不斷地練習讓裡奈很快便氣喘籲籲，肌肉的酸痛感讓她幾乎要擡不起雙臂，豆大的汗珠順着女孩的臉頰滑落，打濕着鬓邊的發絲，也浸濕着身上的衣物。

終于時隔許久，身處異世的裡奈重新感受到了被學習支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