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聖托裡尼回來到達酒店已然淩晨12點,夜色深沉,偶有零星幾點陪伴着孤月。
許久未體驗過如此緊促的行程,讓溫慕晴散漫了許久的性子一時無法适應,洗去一身疲憊後就坐在沙發上望向窗外發着呆放空。
突然,一陣嗡嗡聲在她耳側響起,她才發覺窗上的倒影。
身後人拿着吹風機正在給她吹發,粗糙的指腹帶着餘溫在頭上來回輕揉似是按摩,讓她舒服的不由自主的閉上了雙眼。
直至吹的差不多,溫慕晴才睜開了眼,微側過頭拍了拍身側的沙發喊他坐着。
而她則站起,接過吹風機,學着他剛才的動作,替他吹起了發。
她因前傾的身軀,有頭發時不時從耳側墜下,她起先想着不多也就沒管,但不料逐漸越落越多,落在他的發梢上交錯卻被餘風吹開,這讓她腦海裡突然想到了兩個詞——結發。
古時,男女雙方都會各取一縷頭發,合而成結,寓意着永結同心,永不分離,而這一習俗在過去十分重要也代表着正式确立這段夫妻關系。
她不禁假設,她與他是不是有這麼一個可能,有這樣的可能能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吹發的位置有一會兒沒移動了,江照岚禁不住好奇,轉過身看向她問道,“怎麼了?我頭發不好嗎?”
聽到他的詢問,溫慕晴才回過了神,看他轉過了身,摸着頭發也差不多幹了,就先把吹風機關了,才看向他說沒有,隻是,“你知道結發二字嗎?”她還是問出了口。
江照岚演過不少古風劇,自是知道這兩個字,也知道這兩個字的含義,所以一時有些雀躍忘乎所以,“我知道,你也願意嗎?那我現在就去找剪刀剪一段下來。”
溫慕晴伸手攔住了他,可是怎麼開口倒是成了難題,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最後隻能歎了一口氣,“倒也不用這麼着急,而且酒店的房間一般也不會備這個,回去有的是機會,這麼晚了,還是早點休息養精蓄銳吧,明天依然是高強度的一天。”
江照岚點頭同意,他雖能理解她的意思,但總歸還是會有些失落,狐狸耳攏拉了下來。
此時的江照岚在溫慕晴眼裡就像個受了委屈的小狐狸,明明難過的不行,卻又得佯裝自己一切安好不讓她看出來。
可他們相識太久了,接觸太長了,了解太深了,所以所有的僞裝都不過是對方願意陪演的戲,所以從不是不願意叫醒裝睡的人,而是願意陪他沉溺于夢中。
溫慕晴寵溺得揉了揉他剛吹幹的秀發,而後下移撫摸着他的臉龐,最後勾起了他的下巴,印上了一吻點唇,“真乖。”
這獎勵對江照岚而言猶如甘霖,貪心的他怎會放過一飲而盡的機會。
直起身,擡起一隻腿半跪撐在沙發上,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一隻手伸手抱住了一吻結束準備退去的溫慕晴,不讓她逃離,另一隻手撫上了她的頸間,而後回吻而上。
深吻過後,江照岚用他喑啞的嗓音,伴着濕熱的餘溫在她耳側輕聲說道,“我想要的獎勵不是淺嘗即止,像剛才這樣才是我想要的,好了,快去睡吧,我先去趟衛生間,不用等我。”說完,還在她耳垂上輕吻了一下,才放開了溫慕晴,獨自離開。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摸着正發燙的耳垂,溫慕晴一時羞愧的不知如何是好,最後她自己拍了拍臉頰重新凝神,才使得她躁動的内心逐漸安定了下來。
回想先前她也沒想到自己剛才就那麼迎合的回抱了上去,跟他一起品嘗這滋味,她突然有些恍惚,如果他沒有制止,那她會制止嗎?
似乎在那一刻,她将所有事都抛在了腦後,隻是專心享受着那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