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多虧了你，這個高度我們之中也隻有你可以夠得到了！”諾辭笑着說。

寒凝煙有些羞澀地笑了笑。

然後，那些小紅燈籠們歡快地繞着她們轉起了圈。

在紅色的火焰下，寒凝煙用一種格外虔誠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心。

宋憶安疑惑道：“你為什麼還保持這樣的動作啊？小燈籠已經不在你的手上了呀？”

“啊，這樣啊……”她回答道。充作僞裝的笑容漸漸消失，略微傷感的情緒在寒凝煙的眼底蔓延開去。

這一瞬間，宋憶安仿佛恍然大悟，驚訝着：“難道你？你……看不見它們嗎？”

塞凝煙低頭苦澀地揚了揚嘴角：“嗯，是的。”

怪不得，從跟那女生來到這裡，寒凝煙都沒有什麼反應。就連摘一個燈籠這樣簡單的舉動，她都費了那麼大的力氣……

她，看不見它們。

“抱歉……”一時，宋憶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聯想到之前寒凝煙有些生氣時說的話，她更加傷感了。

奮力地想要打破和另一個世界的屏障，可到最後才知道，自己注定于他們交錯而生。

“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個啊？光是可以确定它們真實存在這就足夠了。請問你可以告訴我，它們長什麼樣子嗎？”寒凝煙如此溫柔地笑着說。在一陣内心的失落之後，她似乎出乎意料地坦然接受了這一切。

在無數盞張牙舞爪地做着鬼臉的小紅燈籠的襯托下，她顯得更加漂亮迷人。哪怕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他們，今晚也短暫地交彙在一起了了，不是嗎？

“它們很喜歡你，凝煙。”諾辭微笑着說。她似乎早就知道寒凝煙看不見這些“靈”，所以才有意讓她去摘燈籠的。

紅燈籠們繞在凝煙身邊轉來轉去，有幾個湊到她的臉頰旁邊，好像在向她道謝。

“那就好！”寒凝煙也笑了起來，那是發自内心的一種喜悅。

至少她知道，那個世界真實存在，這就夠了……

宋憶安又頂着一個黑眼圈來到班級。她一下課倒頭就睡，前面的唐欣和王曉瑜關心地詢問道：“憶安，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嗎？”

“何止沒有休息好啊……”她抱怨道，但又無法說出自己内心的痛苦。

不過昨天那着程度，對于諾辭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而且，她今天的心情似乎比平時都要好。畢竟又新交了一個朋友。

此時依言大大咧咧地從後門走進來，一邊嘴裡說着：“奇怪，我挂在樹上的那個燈籠怎麼不見了？我綁得挺牢固的呀！”

一聽這個話，宋憶安突然詐屍一般從桌子上起來，直直地看着依言問道：“是你小子綁上去的？”

“是啊，怎麼了？”依言疑惑道，"不知道從哪兒出來的小燈籠，原本在地上，被我撿起來挂在一個樹枝上。但一開始太低了，很多人伸手去碰，我怕它被弄壞就把它綁到更高一點的地方去了。”

他懊悔地一錘胸口：“早知道就不應該挂那裡，一定被别人摘走了！可惡！挂在哪兒紅紅的多好看呀！”

“是你小子！害我折騰了半夜！”宋憶安根本沒有在聽他講那啰裡巴嗦的一大堆前因後果，站起來一副要打架的架勢跑過去。

“嗯？你怎麼了？”依言一頭霧水。

宋憶安抄起角落的掃帚就向依言揮過去，還好他躲得及時。當然，不狠狠地打他幾下，是無法消除宋憶安内心的怒火的。

“幹嘛？為什麼被打的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