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由遠及近,變得越來越清晰,那人最終在床頭停了下來。
即使閉上雙眼,肖小樓還是忽略不了大漢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目光如同附骨之蛆,她悄悄攥了攥拳。
肖小樓甚至能感覺到對方貪婪的目光是如何放肆地打量自己。
吳二看躺在床上的人,沒有任何要醒來的征兆,似乎已經熟睡過去。
他臉上閃過貪婪和陰翳,情不自禁伸出手,要撫到肖小樓的面龐上。
那張臉蒼白得沒有血色,襯着濺到的血格外鮮紅,看起來嬌弱可憐極了,纖細的脖頸、瘦弱宛若一張白紙的身姿,漆黑的發絲大片散開......
吳二簡直看呆了,他從未見到過這麼好看的女人,嘶啞的聲音響起:“能反抗的女人才有意思啊,睡着有什麼意思?不過......這麼漂亮......哈哈哈”
衣物撕裂的聲音響起。
肖小樓睜開雙眼,那雙漆黑眸子裡蘊含着無限冷意。
看到床上的人醒過來,他面上顯出一抹癫狂來,黝黑帶黃的面龐帶着因興奮發紅的臉頰,變得更加醜陋不堪:“終于醒過來了!”邪念充斥在他心間。
那雙陰森森的眼睛。
肖小樓感覺如同被毒蛇舔舐過,寒意順着脊柱不斷向上爬。
“咳咳咳......”
吳二突然掐住她的脖子,手指逐漸用力,對上肖小樓近乎鄙夷的神情,他惱羞成怒,面上一片殘忍:“敢嫌棄我,我馬上就能把你掐死。”
呼吸越來越困難,肖小樓腦中極力搜尋活命辦法,從被村民圍攻到現在被綁架,一切事情的發展軌迹都超出了她的預算,她的眼角被掐得逼出淚水,掙紮的動作愈加強烈,餘光注意到門口有人過來。
對生的渴望在那一刻達到極點。
“......”她想喊救命,卻發不出絲毫聲音。
一秒、兩秒......門口的人卻始終沒再走進一步。
大漢的臉不斷模糊,所有猜測在一瞬間連成線,她好像知道這人是誰了......如果他是縣令的弟弟,那現在确實不會有人冒着被遷怒的危險救她。
那一刻,肖小樓心頭掠過一絲絕望。
門外神醫看到屋内一幕,将身影閃躲了下,卻在不經意間對上肖小樓的目光。
不是他預想中的痛苦掙紮,也不是絕望順從,倒像是麻木,從頭開始就不抱任何希望的麻木。
他被這濃郁的悲哀吓了一跳,不敢再看下去,低頭時恰好看到自己滿手黑血,原來是左手所有指甲蓋都裂開掉了下來。
巫師自身流黑血,是犯了大錯。
《要言》中講,巫師遇天命之人,見而不救,将血流不止。
......
窒息感在瞬間消失,肖小樓感覺一股兒奇異香氣将她淹沒,剛才還掐着自己脖子的人倒地,看樣子是暈過去了。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