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人人都成了鬼,想殺誰就殺誰,想報複誰,也就報複誰。再也不用怕沒有能力,而那些律法,也無法約束他們。
謝雲絡大概心裡有數了。
夏南鸢聽得也覺得是有人裝神弄鬼,至于吳老伯說的那些問題,她一時也沒弄懂,不過卻不耽誤她認為這世上沒鬼。
就算退一萬步說,這世上有鬼,他們活着,都沒能反抗命運的不公報仇血恨,死了,難不成還能一朝翻身,吓的仇人當孫子了?
那大家都去死得了。
再說了,把仇人殺了能幹啥?讓他也成了厲鬼,面對面的再跟你打一架嗎?
夏南鸢簡直被她腦海中的想法,弄得搖頭,不由地專注于手裡的事,謝雲絡看着,順勢将她手邊的羊腸線用鑷子穿了跟,連帶着剪刀一起遞給她。
夏南鸢随手接過,熟練地就像是配合很久後的默契。夏南鸢繼續用那根羊腸線縫着,直到快縫合完,她才恍然發覺,手裡的羊腸線,好像不是她穿的。
于是,她猛然擡起頭,隻見謝雲絡将她台面一點點給擺好,然後才朝着山民們道:
“既然如此,各位可曾直到,那山裡的鬼瘴,形成多久了?”
這話,倒是把衆人問住了。
“應該……很久了吧。”
“是啊!很久了,聽說臨州城人進山之後極易染上怪病,受點小傷都能死,不就是因為,他們到的地方可能接近鬼瘴,被陰氣襲體了嗎?”
夏南鸢心道:哪有個什麼陰氣啊?按她外公造的名詞,那些人就是受了細菌感染,她的青黴,直接就是對症藥。
而此刻,聽了這兩個山民的話後,謝雲絡又問道:
“那鬼瘴,又是何時開始殺人的?”
“這……”
山民們又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老村長出來道:“大概就是我們這些生活在群山外圍的人,開始進山的時候。”
這就完全印證了。
謝雲絡心下了然,山民們又開始勸他保密了。
“謝将軍,那鬼瘴危機重重,您知道就好,可千萬别去好奇啊!”
“是啊!要是惹怒了厲鬼,我們村子,可就跟着完了。”
謝雲絡笑着讓山民們放心,他此次進山,是為了剿匪,無意中路過此地,并無叨擾之意。
山民們這才放心。
謝雲絡上前,想問夏南鸢台上之人如何?
就在這時,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争吵。
“姓孫的,你看看你養的什麼女兒?大晚上爬男人的牆,還要不要臉?”
“姓劉的,我告訴你别血口噴人,到底是我女兒爬你們村這小子的牆,還是這小子白日裡勾引我女兒,主動讓她來爬的?”
這兩道聲音屋裡的衆人全都聽出來了,其中一道正是方才離開堂屋劉大憨的,而另一道,謝雲絡聽後,不由地皺起了眉。
此刻,屋外的争執還在繼續,大有上升趨勢。
“你放屁!我們村玉郎那是什麼人?那周身的氣度,跟沒吃過苦的貴公子似的,他會勾引你女兒?你還不如說是地裡面長大的小白菜,有一天主動去滾你家的豬!這可能嗎?”
“你說誰是豬呢?你特麼再給我說一遍!”
“老子就說你女兒是豬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姓孫的,别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這些人背地裡幹的什麼事,要不是玉郎替你們說話,别說把你們收留,就你們這些打家劫舍完的山賊,老子早就把你們一個個全都給砍了!”
“好啊!劉大憨你硬氣,有種的你來啊!今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爹,你幹什麼啊?快住手!”
“劉叔,今夜之事也是我不好,和孫姑娘沒關系,您就别為我出氣了。”
夏南鸢跟着謝七叔和衆人一起出來,恰好看到兩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劍拔弩張,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勢。
而他們身邊,則各自站了一位男女,拼命的拉着他們手裡的刀。
謝雲絡着實看不下去了,突然上前,朝兩人冷冷道:
“都給我住手!”
一瞬間,對峙的幾人不約而同的朝他這邊看去,其中那名姑娘,在看到謝雲絡的瞬間,立馬驚喜的道:
“雲絡哥哥,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