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楓丹試着向胥辛提了一次調查譚鏡磨和陳宇瓊的事情,能用鈔能力解決的事對于小少爺來說都不算事,他二話不說答應了。
“謝謝你啊!感受到了滿滿的男友力(づ ̄3 ̄)づ╭?~”潭楓丹比了個大大的愛心,絕贊營業中。
“那周末我們約會,啊,不,一起學習啊!”胥辛笑得狡黠。
“約會吧!人家想好好感謝你呢~”潭楓丹認真扮演陷入熱戀的小迷妹,眼下胥少爺的大腿還是非常有必要抱緊的,分手至少得等到薅完羊毛再說。
潭楓丹上完了地理補習班,胥辛的拳擊課還沒結束,兩個地方又挨得挺近,潭楓丹就幹脆過去等他了。
走進拳擊館,中間的擂台吸引了一圈觀衆喝彩叫好。
潭楓丹湊近,發現對壘其中一方竟然是胥辛。他赤裸着上半身,少年感的清瘦身材逐漸被寬厚的肩膀和八塊腹肌取代,汗珠從小麥色的肌膚上滑入拳擊短褲,令人口幹舌燥,浮想聯翩。
但是場上的形式并不容樂觀。胥辛一米八的個頭在高中男生裡已經是鶴立雞群,但是對方的身高更是超過了一米九,爆炸性的肌肉,壯得好像一頭熊,背上布滿了張牙舞爪的刺青,非常有道上的氣勢。
胥辛被對方洶湧澎湃的進攻牢牢地按在圍繩上,隻能架起雙臂護住頭部,如暴風驟雨般的拳頭,一拳接着一拳襲來,胥辛看似根本無力反擊。
潭楓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為他捏了把汗。
前世胥辛的脾氣随着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暴戾,學了拳擊還不火上澆油?本來她想勸小少爺搞點心平氣和的愛好,現在看來沒有比這更讓人心平氣和的修行了,這可是在合法被挨打!
但是,拳擊場上的轉機往往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潭楓丹還在提心吊膽,胥辛已經抓住對手的漏洞,以一擊快準狠地上勾拳逆轉形勢,發起了摧枯拉朽般的進攻,一時間,攻守之勢異也。
僵持中,胥辛也出現了破綻,對手立刻抓住機會一記重拳,胥辛卻像是早已料到般如鹞子翻身輕巧避過,回擊,KO!
對手再起不能,教練宣布胥辛獲勝。其他隊員把胥辛抛向空中慶祝,看來這對于專業人士來說,也是頗為精彩振奮人心的一局比賽。
沸騰的人群中,胥辛一眼看到了潭楓丹,立刻跑過來,開心得像個傻狍子。
“你流血了。”潭楓丹指了指胥辛左側眉弓,上面有一道不小的傷口,看來剛才他并未能完全避過對手的拳頭。
“你幫我上藥嘛~”剛剛還在暴擊對手的拳擊手又變成了粘人小狗撒嬌。
僅僅是擦過,都會留下這麼重的傷,要是被直擊門面呢?潭楓丹不敢想象。
雖然拳擊這項運動如此兇險,在擂台上摸爬滾打過的小少爺又是灰頭土臉,但是潭楓丹沒辦法說出勸他放棄的話。
前世的胥辛總是光鮮亮麗的,像他們這樣高貴的天龍人,猶如圍觀奴隸角鬥的古羅馬貴族,坐在鬥獸場安全的觀衆席位上,被暴力與危險的原始本能刺激的血脈偾張,卻絕不會親自下場,反正有數不清的下等人會沖上來替勞。
他做什麼事情都好像毫不費力,因為他生來擁有一切;但他又是不幸的,因為他的面前永遠橫跨着一座怎麼努力也無法逾越的大山,胥銘宏。
無論前一秒多麼神采奕奕,充滿激情,回過頭,下一刻,他的眼神裡總是泛着空洞。有人将這種欲望餍足後淡淡的疲倦感稱之為貴氣。
縱使唇齒相交,身體交合,前世他們的心卻從未真正靠近,所以潭楓丹也不能越俎代庖,斷定這就是有錢人的“生命不可承受之輕”。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倒是想嘗試一次這種樸實無華且乏味的生活。
所以即使胥辛再怎麼努力,起步太晚,家裡的阻撓,前途未蔔……種種不利因素決定了他隻可能成為一個玩票性質的拳擊手,盡管如此面對強大的對手他還是決定全力以赴。
如同揮動着蠟和羽毛做的翅膀飛向太陽的伊卡洛斯,潭楓丹覺得面前這個認真的少年還挺可愛的。
胥辛看着鏡子裡的傷口,擔憂回家要怎麼跟奶奶解釋,少年高昂的情緒變得暗淡下來:“小楓,作為一個旁觀者,你會不會覺得拳擊很危險?我在台上一直挨打是不是看起來很狼狽?”
“不會哦,無論是你堅持抵禦的鬥志還是抓住時機反擊的樣子,都很帥氣。”也許是被胥辛的熱情所打動,潭楓丹罕見地發出了真心的稱贊:“我覺得你無需隐瞞傷口的來源,向奶奶認真解釋你的熱愛,相信她也一定也會理解的。”
大狗狗又變得開心起來,臉上洋溢着清澈愚蠢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