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漺從四樓的圖書室下來發現秦詞頭靠着門口的路燈,正朝他這邊看。
“走都不叫我,不仗義。”言漺道。
秦詞若有所思,她看向言漺身後道:“我這叫明哲保身,免得你一會兒被打的時候濺我一身血。”
“什麼被打?”
言漺話音未落,就被人從後鎖住往後拖。
朱見青:“偷拍的家夥!吃我一招!”
言漺沒有借力的地方,完全落了下風,就這麼被拖拽着踉跄着一路後退。
秦詞補刀:“你看,你的報應來了。”
兄弟不疼,同桌不愛,言漺隻好變得能屈能伸,他立馬改口:“哥哥哥,我錯了我錯了,快松手,這大街上的拉拉扯扯的多不好看,是吧?”
本來也是玩笑朱見青沒太較真,松了手,“你倆啥時候來的,我都沒看見你們。”
“我倆經常來這兒寫作業,”言漺撥了撥被弄亂的領子,“倒是你,跑這麼遠的地方來學習,什麼情況?”
言漺尾音有些上揚,帶着調侃的意味。
朱見青:“書籍不錯,環境不錯,所以願奔赴。”
言漺和秦詞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根本不信他這個理由。
言漺沒骨頭似的靠過去,搭着人朱見青的肩,道:“吃午飯沒,一起啊。”
“樂意之至。”
秦詞:“那咱吃什麼?”
和男同學一起吃飯沒問題,但秦詞擔不起關于想“吃什麼”這個問題的大任,畢竟每次和言漺言漌出去吃飯,每次被問想吃什麼她都隻會說一句“随便”,絲毫不具備參考價值。
所以她學聰明了,每次都先一步抛出這個話題,好像先問就掌握了主動權,不用再跟着想答案似的。
朱見青:“我都可以。”
言漺語塞了一秒:“你倆......我真服了。”
他拿出手機,不知道給誰去了個電話,隻聽見他問候了一下對方“吃飯了嗎,”還問吃了什麼,可能是想參考參考。
秦詞和朱見青面面相觑,沒看懂。
言漺挂了電話才解釋道:“你們不覺得還差一個人嗎?”
朱見青:“誰啊?”
秦詞:“誰啊?”
言漺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接收了一條語音消息。
他懶得解釋,直接點開語音公放。
是于飛揚的語音。
“大冬天的當然是吃火鍋啦,你們在哪裡?我剛從超市回來,要不來我家吃火鍋?”
秦詞:“這......會不會不太好。”
又一條語音。
于飛揚像是有預判似的,又道:“放心,我家那二老工作繁忙常年不在家,我見保姆的次數都比見他們多得多,你們不用覺得打擾,就這麼說定了,趕緊麻溜的來。”
說完他還在他們的四人群裡發了位置定位和門牌信息。
言漺:“如此盛情。”
朱見青:“實在難卻。”
兩人一唱一和,說完還齊齊看向秦詞。
秦詞歎了下氣,不掃興的說:“好吧。”
路上三人都說好了隻蹭飯,不搞虛禮,但到地方後三人還是不約而同的買了水果和鮮花,手上左一包右一袋的搞得像走親戚,把客套做到了無可挑剔的份兒上。
到地方後三人拎着東西站在馬路邊仰頭沉默了一會兒。
剛剛得知朋友家住獨棟小洋樓,并且要登門做客,三人都很拘謹。
畢竟沒見過什麼大場面。
朱見青:“我突然有點後悔,我可以走嗎?”
言漺拍了一把朱見青的肩膀,“不可以。”
秦詞上前摁下了門鈴,然後又退回去,乖巧的與言漺和朱見青站成一排。
門被打開後系着圍裙的于飛揚探出半個身子,吐槽:“慢死了,你三個爬過來的。”
言漺:“路上堵車。”
人光說不動,其他兩個也一樣,于飛揚無奈的朝門内歪了下頭,制止他們的拘謹,“愣着幹嘛,你們不冷?進來啊。”
三個人像幼兒園的小朋友參觀景點似的,一邊進門說謝謝一邊下意識的四處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