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逼言漺,居然占我便宜,秦詞在心裡說。
言漺輕咳,還輕輕咬了一下嘴唇,把嘴巴抿成一條線。
他緩了好幾秒,才跟蚊子叫似的說了句“對不起。”
秦詞沒應,不過她用餘光瞥了眼言漺,感覺他整張臉白裡通紅的,耳朵也肉眼可見的紅,底下那隻手更是跟死了沒差别,就那麼癱在書包裡,一直癱到下課鈴響。
曾威口中的那個晚會沒幾天就有了動靜,晚會表演由兩部分表演組成,一部分是學校組織的表演隊,另一部分是由高一的班級為單位組成的學生方陣。
表演隊主要由藝術中心那邊的音樂和舞蹈的特長生組成的,曲目自選,而班級這邊通過班主任抽簽的方式決定表演的節目,有大合唱《走向複興》,詩朗誦李大钊的《青春》,以及校園情景劇等等。
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為了迎接檢查的那天,八中可謂是面面俱到,校門口到教學樓的路,有一半是鋪了瓷磚的,林城是個濕潤多雨的城市,為防止領導莅臨檢查那天走在路上滑倒,校方特地找人左右兩邊都鋪上塑膠地毯防滑,真是煞費苦心。
這不,一開始學生們都不太習慣,不過走着走着也熟悉了腳下踏出的清脆的“哒哒”聲,甚至還會互相調侃——上學還要走紅毯,怪有排面的。
不過這場熱鬧和高二高三的學生并沒有多大的關系,因為他們沒被通知要參加,被完完全全排除在外。
今天風有些大,言漺下午的時候回了趟家加衣服,所有沒和秦詞一塊,她一個人去的食堂。
一會兒的晚自習是語文,秦詞覺得這是最難熬的晚自習,沒有之一。
她不想那麼快走到教室,于是叼着根棒棒糖,一步一步慢慢磨。藝術中心就在食堂旁邊,她路過時看見一群學生正在樓下徘徊,手裡還拿着曲譜,應該是去排練合唱的。
秦詞看了眼他們,歎了聲氣,“不讓高三參加就算了,憑什麼我們高二的也沒有份參加。”
秦詞從後門走進來時嘴裡都還罵罵咧咧的。
言漺看她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怎麼了,棒棒糖咬你舌頭了?”
秦詞拽了下椅背,歪坐在椅子上,“剛剛點炸醬面的時候我說了不要放醋,但可能環境太吵了,阿姨空耳聽成了多放點醋,給我澆了兩大勺,酸死我了。”
言漺:“幹嘛不讓她給你加點湯。”
秦詞:“炸醬面加湯?而且後面還有好多人等着,還是算了,怪尴尬的。”
言漺:“笨蛋。”
“你這張嘴和秦漢文的一樣欠揍,”秦詞盯着他,臉色比剛才還難看,“你最近怎麼總是招我,你不膩嗎?”
本來沒多大的事,但剛好發生在同一天,言漺又嘴欠的點了把火,秦詞有點不爽。
言漺:“還行,挺意思的。”
“但我覺得煩。”秦詞道。
少年愣了愣,撐着下巴的手緩緩的收回去沉默的低下頭。
萬通拿了個空瓶來後面接水,順便問言漺。
“現在離上課還早,言漺,打球去嗎?”
言漺:“不去。”
說完人就趴下上,再沒動靜,給人的感覺恹恹的。
萬通看了眼坐在裡面的秦詞,她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他識趣的往回走,轉身就撞上了請假歸來的于飛揚。
“大哥,你終于舍得回來上課了。不過這臉怎麼了?”
“沒什麼。”于飛揚輕飄飄的說。
萬通:“正巧,咱們一起打球去。”
于飛揚腳步沒停,隻是略過他身邊時也沒精打采的說了句“不去。”
他的顴骨上貼了張創可貼,背着斜挎包的背影看着很落寞,和之前的朝氣蓬勃完全不沾邊。
他回了位置,把挎包往桌肚一塞,就如言漺一般趴桌上了。
萬通長嗟:“奇了怪了,今天這一個個怎麼都死氣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