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他身上有赤杯的血,這句話還真不能說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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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混亂的房間裡,諸伏景光為灰原哀劃分了一塊淨土。
新晉信徒和老部下達成了初次會晤,二人站在角落裡面面相觑,不去管身旁這一群神,屍體和人之間的雞飛狗跳。
“所以組織真的做出來了這種藥嗎……”諸伏景光表情也恍惚了,“我還以為馬德拉在開玩笑……”
灰原哀看起來接受程度更好一點——既然黑麥還活着,那沒道理和他一個組的蘇格蘭就這麼倒黴犧牲了,現在看來,她的預感還是很準的嘛。
“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灰原哀說,“畢竟馬德拉經常把真相當玩笑講,總之辛苦了,蘇格蘭——我聽說馬德拉把你送到了叙利亞?”
她的表情複雜的很,“像是那家夥會做出來的事情。”
諸伏景光已經是成熟的信徒了——在教主還非常幼稚的前提下,這種成熟便顯得飽經風霜,難能可貴。
“我也有所收獲。”他的表情柔和下來,“……算是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這很好,他得說。
“就是我們這些剩下的信徒要互相抱團好一陣子了。”
諸伏景光笑眯眯的,“得找馬德拉要個清單才行。”
教主飛升,剩下的信徒也一個都别想跑,諸伏景光想,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首先第一步——
他的目光看向蘿絲和波特,表情和藹。
“天涼了,”諸伏景光輕聲道:“讓烏丸集團改姓黑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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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升,明明應該是非常嚴肅傷感的場景,現在卻被馬德拉搞的一派喜慶。
“總之,我肯定能被召喚!”他信誓旦旦,“你們比賽吧!看誰能先把我叫出來!”
衆人先是無語,随後居然被這句話搞的有點躍躍欲試。
“我們有絕對優勢。”蘿絲摩拳擦掌,“小哀,波特,不可以輸啊!”
被叫到的二人嚴肅點頭。
開什麼玩笑,怎麼可以讓别人搶先召喚馬德拉?!他們這些被監護的小孩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對第一沒那麼執着的二人,頭一次露出了比争頭籌的氣勢。前面忘了後面忘了,總之擋我者放烏丸蓮耶——
哦,烏丸蓮耶被留下來了,死人微活,偶爾抽動一下,蘿絲還準備以他的口吻寫遺囑繼承呢。
……這麼一想,多虧烏丸蓮耶已經死了啊,馬德拉嚴肅地想,不然他都想象不到蘿絲這番操作下來boss得氣成什麼樣。
感覺自己沒有什麼要說的了,他最後環顧了一圈在場的朋友,幹脆利落地拾起用自己肋骨打磨成的匕首,對着異空間劈下——
從此,再也沒有鎖,再也沒有門。
漆黑而廣闊的世界向着馬德拉敞開,他大笑着,拉着貝爾摩德和琴酒從門前一躍而下!
“回見啦——”他的聲音在房間内回蕩。
朝聞道則作為保險栓晚他們一步。
“還是好可惜啊。”他說。
這話沒有可以遮掩,故衆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獅子匠挑挑眉,“可惜什麼。”
朝聞道歎了口氣。
他一邊後仰,一邊感歎:
“在離開前,我還沒有看到琴酒掃射東京塔。”
這話說完,朝聞道也墜入夾縫,門扉閉合。
屋外傳來呼呼風聲,以及快要入夏才能聽到的隐約蟲鳴,衆人這才意識到他們回到了醒時世界。
他們面面相觑了一會兒。
“所以,”蘿絲靈魂發問,“為什麼Gin要掃射東京塔?”
好問題,衆人想,他們也想知道。
但答案或許隻有在成功召喚出馬德拉後才能得到了。
烏丸蓮耶畢竟還在蠕動着,蘿絲把他搬回了床上,波特則抓緊時間開始制作那份假遺囑,灰原哀則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朋友造假,而諸伏景光則認命地給降谷零發了個消息。
【我有個事情告訴你,zero。】他打字時的表情很嚴肅。
降谷零剛剛結束了兼職,剛打開手機,自家幼馴染的消息就傳了過來,緊接着是第二條——這裡面的内容讓降谷零眼睛都睜大了,因為諸伏景光和他說:
【我知道了boss的身份。】
降谷零立馬從床上坐起來,繃着臉【是誰?】
諸伏景光可疑地沉默了兩秒。
他打字【…雖然你可能不相信,但boss現在是黑麥……】
害怕降谷零聯想到赤井秀一,諸伏景光還貼心的補充【第二代。】
降谷零【……】
降谷零【?!?!??】
黑麥,他當然知道這個代号,第一代是那個和他不太對付的FBI,至于叛逃後繼承了他代号的第二代……
降谷零面無表情地合上手機。
那不就是馬德拉家的那個小丫頭嗎?!
他不過是兩天沒參與組織的行動,不是兩個月,更不是兩年!!怎麼一下子組織變成他完全無法理解的存在了?
抱着這種恍惚的想法,諸伏景光的消息再次發來。
【……情況很複雜,我們找個時間慢慢聊吧。】諸伏景光的文字依然是降谷零熟悉的模樣,【以及…蘿絲托我問你,要不要來幫她打工?】
那明晃晃的白屏黑字,落入降谷零眼裡:
【她說給你升元老。】這話諸伏景光是笑着打出來的【地位比朗姆更高,要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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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子匠則是在第一時間回到了漫宿。
“我們誰也沒猜對。”他大咧咧坐在赤紅教堂裡對赤杯說,“那小鬼淡定得很,你想象中的痛苦和我猜測的仇恨一個也沒發生。”
赤杯發出一聲懊惱的歎息。
“而我們也沒猜出來他最後的飛升途徑。”
女人撐着臉,咯咯笑起來,“蟻母也沒猜對——是吧?”
比獅子匠先到一步,毒液的女兒靜靜聆聽着他送來的結局。
“結果是好的。”蟻母開口,“朝聞道也不再去想離開世界了,因為有人回應了他的願望;至于我們——一開始的目的,不正是想要朝聞道在書寫曆史時承認你,我,獅子匠的長久續存嗎?”
她的聲音帶有隐隐笑意,“鑒于獅子匠榮升為那孩子的第二個父親,我覺得朝聞道會答應我們的請求。”
馬德拉是由朝聞道,蟻母,赤杯,現在還要加上獅子匠——共同創造出來的,成功飛升至世界夾縫的非神之神。
他的成功昭示着他們能力的攀升,以及續存的保障。
赤杯幽幽歎氣,“哎——就是不知道第二史中,那孩子的血親還是不是我們了。”
非神之神畢竟不是漫宿司辰,大家商讨後,還是覺得馬德拉應該在每一重曆史中都存在。
和朝聞道不一樣,他可不是外來者,他的血肉都被世界意識承認了。
“這就要看那孩子的意願了。”蟻母淡定道:“畢竟非神之神與漫宿關系密切,祂同樣可以參與曆史的編撰中。”
但蟻母自認為,他們和那孩子的關系算得上不錯?
怎麼除了她以外的老朋友都這麼緊張?
“……你說得對,”赤杯想開了,“而且現在煩惱這些事也太早了,這可不是我的風格——來吧,二位!”
她打了個響指,三位司辰面前出現紅如鮮血般的酒液,落入高腳杯中搖搖晃晃。
杯子碰撞在一起發出聲響,搖晃的液體激出勝利的漣漪。
“這一杯,是我們的慶祝。”赤杯飲下酒液,高呼,“祝,誕生的新世界!”
獅子匠和蟻母同樣将酒飲盡。
“祝,誕生的新世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