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raging narcissist.(一個嚣張的自戀狂)”他糾正道:“我們通常不再這樣叫,伴随着祂的嚣張,再加上一點能力,以及祂并非全知全能卻仍有人向祂祈願的現狀——我們把這種自戀狂稱作神。”
“Make a wish upon me,Vermouth.”
向我許願吧。
自大狂笑嘻嘻道:“我應允你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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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事情就是這樣。”
馬德拉被流亡者小心翼翼放在一處露天座椅上,仰頭看着倆人傻樂起來,“嘿嘿嘿,我怎麼這麼帥。”
流亡者,“………”
一瞬間感覺自己的擔心好多餘。
他其實更想讓馬德拉躺下來,别的不說,對方肚子上還破着大洞呢!玩意哪個内髒不留神掉了,多吓人。
獅子匠的關注點就不一樣,他終于回過味來,啊了一聲。
“你和琴酒,”他說,“你倆是一對兒啊!”
馬德拉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獅子匠要問這個,但還是,“嗯?是啊。”
獅子匠看着他,然後在馬德拉逐漸驚恐的注視下拿出了一直通着話的耳麥,點開外放。
“難怪。”他笑呵呵道,“我就說聽到你受傷後,這家夥怎麼那麼生氣。”
馬德拉失去色彩,“……!?!?!?!他聽到了!?!!?”
青年宛若被雷劈了,兩隻眼睛變圓,一副天塌了的模樣慘叫道,“你們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流亡者趕緊扶住他,也跟着嚎叫,“你不是能看到嗎!”
馬德拉呃嗚一聲,吸吸鼻子,小聲道:“我現在眼前是黑的。”
可能是失血過多,他面前的景色其實搖搖晃晃,獅子匠剛才說的不假,馬德拉距離活着還有段距離,但離死不遠了。
琴酒此時恰好發出一聲冷笑,飽含巨大的憤怒,聽得馬德拉一個激靈,等他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拿到地址的琴酒卻先一步挂斷了通訊。
馬德拉,“………”
聽上去如果他死了,琴酒沒準真的會把他的屍體招魂然後在總部門口跳芭蕾舞,活着似乎也沒差,總歸他要倒大黴。
一時間馬德拉不由悲從中來,隻覺前途黑暗,一時又悲傷,難過,還餓。忍不住靠在流亡者肩上大聲飲泣。
流亡者,“………”
“你趕緊躺好!!”他把馬德拉摁在椅子上,真是服了啊,先前看這人活蹦亂跳還以為有什麼鎖血挂,沒想到是純硬抗,“血都沾我身上了……”
馬德拉抹了抹臉上不存在的淚,“傷口對我來說很重要嘛。”他畢竟走的啟相,“不然我可能到不了午港。”
傷口是“痛苦與可能性之門”,對于啟相者來說是神聖的,蘊含可以加以利用的力量,馬德拉留着巨大創傷一是為了能順利來到午港,二是——
他看了眼獅子匠,司辰被他盯得莫名其妙。
流亡者得去接應一下琴酒,他讓馬德拉趕快入夢,在得到對方的承諾和獅子匠的監護後便快步離開了,盡管長生者們現在仍處于恐懼中,但他們這個小隊也并不安全,如果可以,在琴酒拿到藏品後他們應盡早撤退。
流亡者不愧是和杜弗爾鬥了這麼多年的才俊,悄無聲息地隐入夜色,馬德拉遙遙望着,認為這才是真正的潛伏。
頭頂傳來獅子匠的聲音,他問馬德拉,“什麼事?”
待到青年的眼睛轉向自己,獅子匠繼續道:“你剛才一直在看我,有事要說?”
直覺系就是這麼敏銳,馬德拉頂着一張蒼白的臉,眨眨眼睛,試圖驅散眼前的黑斑。
“…我就是忽然想到,可能不需要下一重曆史,”馬德拉眯起眼睛笑了,“你現在就有機會成為我的第二個父親。”
他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昏昏沉沉,伸手扒拉開身上棉白的長袍,腹部被血浸潤,那裡确實少了一根肋骨。
“……”獅子匠沒有說話,但馬德拉确幸祂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空蕩蕩的胸膛上。
“如何?要幫我安上一根印有你的标記的肋骨嗎?”
這個虛弱的青年剝開染血棉袍如同剝開胸膛皮肉,續上之前的話題,帶着自己孱弱的身軀和真摯的神情,做着世界上最瘋狂的事。
“這個提議怎麼樣,很不錯吧?”他故意的,帶着點壞意喚祂:“fath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