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這十分鐘裡,灰原哀要吃藥,變大,換上衣服,面對其他組織成員的脅迫,上演一段文字戲,在馬德拉的協助下逃脫,再變小。
江戶川柯南發現了難點,“時間真的足夠嗎……”
馬德拉拍拍手掌,微笑,“大偵探,你似乎還沒有搞清現狀。”
在江戶川柯南迷茫的眼神看過來時,馬德拉以身體力行向他展示了什麼叫做超自然造物。
剛才襲擊他們的藤蔓沿着牆面窸窸窣窣爬過來,一些圈住馬德拉的手腕,另一些聚集在一起如同變色龍般慢慢将自身碧綠的外觀化作人類的膚色,柔順的發絲,冰藍的眼珠。一分鐘後,一個不會說話但足夠以假亂真的“宮野志保”出現在了大家面前。
馬德拉拍拍抽芽行屍凝聚而成的身體,滿意道:“誰說能做抽芽行屍的隻有一個人了。”
他第一次召喚行屍的時候,烏丸蓮耶還不知道擱哪搓泥巴呢……哦這個可能性不大,馬德拉在腦海裡把boss玩泥巴的場景删除掉,總之,他才是召喚師第一人!
“哇哦。”蘿絲繞着“宮野志保”看來看去,啧啧稱贊,“哇塞!”
江戶川柯南……江戶川柯南也驚呆了。
“這也太方便了……”他喃喃自語,“……我是說犯罪之類的。”
又能打又能僞裝,似乎是想到幾起懸案,江戶川柯南打了個冷顫。
“好消息就是會這玩意的人不算多。”馬德拉安慰他,“大家通常是沒有這種世俗欲望的,嗯……而且召喚物行竊或者殺人也有代價,一般來說,我們都是親自上。”
忽略掉江戶川柯南“這也沒好到哪裡去”的質問眼神,馬德拉忍不住回憶。
進警察局倒還好說,但有哪個學徒喜歡和防剿局扯上關系呢?行竊,殺人,一份邪名,兩份邪名,三份邪名……子子孫孫無窮盡也,隔欄望日的結局正在向着他們招手…
防剿局也不是吃幹飯的。想想有多少人進去後便再也沒出來就知道了,那裡可沒有什麼刑期已滿的說法。
“既然我還在八号車廂沒有被趕出去。”他說,“那麼我猜貝爾已經認輸了,沒辦法,她看起來沒什麼鬥志。”
說完,馬德拉沒去看灰原哀陡然睜大的眼睛,堪稱無情的宣判道:“小朋友們就要去安全的地方,時間又過去了一點。”他看了眼腕表,走過去推推蘿絲的肩膀,“gogogo~~”
蘿絲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二度抱起江戶川柯南,而江戶川柯南又抱着擂擊者,“等一下!”他扭頭,“灰原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馬德拉正對着抽芽行屍的臉進行微調,聞言頭也不回道:“哎——我不太想讓貝爾摩德看到小哀。”他背對着江戶川柯南,在灰原哀看來自己曾經的監護人正散發出一種微妙的惡意,對他口中的貝爾摩德。
“小哀會從别的地方離開。”他手裡捏着小刀在藤蔓上落下幾筆,“但你們還是要和波特說一聲的,對吧?所以蘿絲——”
蘿絲不再等江戶川柯南的下一句提問了,扭頭跑的飛快,空氣中偵探“等一下啊啊啊啊啊——”的聲音逐漸遠去。
馬德拉發出一聲笑,但裡面沒有多少笑意。
剛才熱鬧的車廂又安靜下來了,灰原哀站在馬德拉身邊,微微皺眉,“馬德拉。”她問,“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啊。”
馬德拉用小刀刻下最後一筆,抽芽行屍睜開眼,現在它的長相和宮野志保别無二緻了。
“我隻是有點好奇。”他對灰原哀說,“小哀,如果你死掉了,貝爾真的會覺得快樂嗎?”馬德拉喃喃,“還是說她需要找一個人重新去恨呢?”
這是個無論如何思考也無法得到确切答案的問題。
灰原哀想了想,說出了一個非常符合科研人員的回答。
“實踐。”她好像懂了——完全懂了,女孩冰藍色的眼睛看向監護人,為自己對上馬德拉腦電波感到一陣悲哀,“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馬德拉,我不得不說你有時候也挺壞的,而貝爾摩德甚至是你的朋友。”
“很高興我們的想法一緻。”馬德拉掏出手帕擦拭着自己被藤蔓汁液浸潤的手指,在女孩質問的時候感到一陣頭痛,“但很遺憾的是貝爾摩德不這麼想——反正,”青年兩手一攤,放棄了臉上微笑的僞裝,面無表情地展現出自己的糟糕心情,“在答應了和我做朋友之後,她以為她還能跑的掉嗎?别做夢了。”
灰原哀,“…………”
灰原哀,“……我不想這樣評價,但你現在看起來非常的邪惡。”
馬德拉再一次沒有反駁,他發出誇張的歎氣,知道這件事需要速戰速決,于是他拍了拍手,站在他面前的抽芽行屍頂着宮野志保的臉,像訓練有素而又低順的仆人那樣擡起眼睑去注視着它的主人。
灰原哀感覺這有點怪,她擰着眉左右觀察了片刻,最後格外别扭的拿着馬德拉遞給她的便攜式傳送陣貼到最近的一扇門上,感謝那些煙霧吧,車廂裡已經沒有别人了。
“找個安全的車廂待着。”開門之前馬德拉叮囑她,“不要讓貝爾摩德看到你。”
灰原哀當然知道,她點點頭,穿越空間之前為監護人送上最後的祝福。
“好運。”她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