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赤井秀一和紮迦利的故事,還要從一個多月前赤井秀一假死逃離黑衣組織說起。
他實在沒有想到波特的膽子這麼大——這小鬼怎麼敢直接把自己摔出車外?!不知道他們現在正在飙車嗎!!
但很快赤井秀一就沒功夫想别的了,一場足以将□□摧毀的爆炸在他身旁發生,意識消散之際,赤井秀一總覺得他并未感受到絲毫炸彈沖擊所造成的疼痛,相反,在黑暗混沌中,他隻感受到一陣失重般的下墜,仿佛自己正在通過一個陰暗而光滑的隧道……
不是錯覺。
赤井秀一猛地睜開眼,從地上坐起來。
這種淺灰色混凝土闆覆蓋的主體框架,以及深藍色的玻璃幕牆,僞裝成外立面的假窗的防爆裝甲……
赤井秀一自言自語,“……所以,這是哪?”
“沃克斯霍爾十字位于泰晤士河畔,毗鄰沃克斯霍爾橋。”
身旁傳來一道聲音,赤井秀一回頭,發現是個他不認識的男人。
男人戴着一頂禮帽,聲音平平,淡定介紹道:“這裡的地理位置隐蔽卻交通便利。南側為居民區,北側為河流,既利于安保監控,又便于通過水路或陸路快速撤離——很不錯吧?”他的目光終于與赤井秀一碰上,展開一個詢問。
“………”赤井秀一沒有回話。
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這個地址怎麼看怎麼眼熟,再加上目光所及之處的裝修氛圍,赤井秀一擡起頭,“所以這裡是——”
“Military Intelligence, Section 6.”
男人打破了他最後的幻想,“如果你想問這個,那麼,是的,這裡是MI6總部。”
赤井秀一,“……啊……”他頗為痛苦地捂住自己的頭,“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要先吐槽什麼。”
男人笑了,“确實,無論是跨越空間,還是一個FBI忽然出現在MI6總部,都是非常有趣的談資。”
他扶了把自己的帽沿,自我介紹道:“我是斯賓塞·霍布森,馬德拉大人在之前曾安排我接應你……不過現在看來,這裡并不是FBI?你有什麼頭緒嗎?赤井先生。”
赤井秀一終于将埋在手裡的臉擡了起來,“完全沒有…那家夥讓人跨越空間的依據究竟是什麼?”
斯賓塞思索着,“唔……”
他的手指搭在木制書桌上敲擊,“馬德拉大人可以對任何門扉進行“洞開”,但關于洞開後的目的地,你懂的,人們無法想象自己從未見過的事情……他可不知道你們FBI的選址在哪裡,于是,為了讓你更安全的穿過“門”、”
他的手指在空中晃了兩下,“馬德拉大人換了一個更安全的關鍵詞:血緣。所以按理說你會被傳送到血親身旁。”
赤井秀一隐隐懂了。
但斯賓塞沒懂,他的表情看上去更是疑惑,“至于我們為什麼會出現在MI6,這就不得而知了,難道是傳送出了錯誤?”
赤井秀一,“……沒有,這裡确實有我的血親。”
斯賓塞看上去無法理解。
他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但這裡是MI6…”
赤井秀一點點頭,“對。”
斯賓塞,“而你是個FBI。”
赤井秀一,“對。”
斯賓塞,“…………”
他開始頭腦風暴了。
“原生先知在上,這可有點混亂……”斯賓塞恍惚道:“馬德拉大人連意外狀況都想到了,卻沒想人類的極限遠遠不止于此。”
他頗為複雜地看了一眼赤井秀一,“馬德拉大人的原話是:就算親人不在人世,你也會在墓地周圍醒來。不過我認為他并沒有考慮到你的血親現在為MI6工作。”
這可太複雜了,特工的孩子仍然是特工這沒什麼問題,但一個MI6特工的孩子居然是FBI。
斯賓塞認為這甚至可以屬于基因突變。
赤井秀一不太想把他們這一大家子的經曆從頭到尾叙述一遍,隐私倒是其次,關鍵是太長了。于是他隻能幹巴巴解釋,“事出有因。”
斯賓塞不留痕迹地看了眼門外,“好吧,就當如此。”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他們降落的地點是個會客室,零散的文件平鋪在桌面,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從天而降的兩個大活人外。
想到馬德拉的另一個要求,斯賓塞有點糾結地皺起眉頭。
他突兀地開口,“首先,赤井先生,我很抱歉。”
赤井秀一警鈴大作。
他想要起身——這做不到,剛才的爆炸沖擊還是對身體造成了一定影響,赤井秀一懷疑自己現在有些腦震蕩,于是這邊給了斯賓塞可趁之機,他從工作椅上站起來走向赤井秀一,“……馬德拉大人說,如果你的血親仍在世,他想做的事情隻有一件。”
“他想對你說——”斯賓塞微笑,“回家找媽媽去吧。”
語畢,斯賓塞猛地擡腳踹向赤井秀一身下的單人沙發,使其因為沖力快速地在大理石地闆上滑動,直至撞到會議室大門,門哐當一聲被撞開——赤井秀一就這樣保持着握緊滑動沙發的姿勢,坐在移動沙發上水靈靈堵住了正要去述職的赤井瑪麗的路。
沙發在滑動到赤井瑪麗面前後剛好停下。
赤井秀一,“………”
赤井瑪麗,“………”
母子二人面面相觑。
媽的,赤井秀一心中隐隐崩潰,馬德拉從哪找來這麼多和他一樣的怪力狂。
可能是剛才那一聲撞門太過響亮,也可能是赤井秀一陌生的身影終于暴露在了走廊監控内,總之,剛才許久沒有動靜的警報聲現在終于響徹整棟大樓。
在MI6全員進入警戒狀态時,斯賓塞隻是微笑着遙遙沖他招了招手,在赤井瑪麗順着兒子的目光回頭去看是,會議室已經沒有人了,隻剩下幾張零散的資料挂在桌邊搖搖欲墜,因為重力最終跌落。
“………”她眯起眼睛。
“好吧,”這位MI6的優秀特工不知道在心裡想了些什麼,竟很快接受了現狀。
在惱人的警報聲中,她說:“我假設你不是因為想我了才不小心誤闖MI6總部,秀。”
赤井秀一被親媽犀利的語言噎住,看到拿着武器遙遙沖他跑來的安保人員,在FBI叱咤風雲多年的狙擊手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無力過。
他的發言也是如此蒼白幹澀,“……媽。”赤井秀一生無可戀地擡頭,“我可以解釋。”
赤井瑪麗沒說什麼,她好整以暇,雙手環胸,在一衆端着槍的安保中間頗有氣場。
女人一副“我看看你還能編出什麼話來”的架勢,看似親昵實則不容置疑地讓人架起赤久秀一,同時道:
“當然,我有足夠的時間來聽你解釋。”赤井瑪麗聲音幽幽,“但你最好不要用想媽媽這種蹩腳理由來搪塞過去。”
負責押送的安保聽到後,震驚之餘也沒忍住笑聲。
赤井秀一,“………我會的。”
他真的好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