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安蒂這家夥,平時卧推重量是多少啊?!
不過轉念一想馬德拉也是個怪力狂魔,卡爾瓦多斯呼出一口氣,感到了深深的釋懷。
……怪不得基安蒂和馬德拉是好朋友呢,兩人在這方面也如此相似。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馬德拉筆直地站在原地,抱着霰1彈1槍發呆。他也在等組織對這名叛徒最後的裁決,然後才能決定自己能不能将【躁動】用在工作中。
在此之前,這名叛徒的嘴就沒停過,罵人的話都不帶重複,馬德拉聽多了都覺得san值下降。
“凡人。”那個叛徒悶聲說,進而發出古怪的笑聲,“你根本不知道這個組織想用我們做什麼——boss已經瘋了!他要獻祭!獻祭知道嗎?!中世紀對待女巫的方式,如今在二十一世紀還要用在我們身上!!”
馬德拉心下一動,他是知道的,烏丸蓮耶現在也算得上是一位“教主”。
由庫柏勒引領,他确實是接觸到了無形之術。
他不動聲色的套話,“哦……我倒确實不清楚。這麼說的話,你逃跑也是為了活命喽?但boss真的會做出這種事嗎?”
叛徒突兀地止住了聲音,猙獰扭曲的面目眨眼間變得平靜,他盯着馬德拉咯咯笑起來,自言自語的模樣讓人頭皮發麻:
“是啊,是啊,boss一開始是不信的……但如果這方法确實有用呢?”他說,語氣怨毒異常,“我們所有人——所有人都是他圈養的狗,貝爾摩德和琴酒是其中最可憐的兩條!!因為他們不僅搖尾乞憐,還又苦又累,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聲大笑。
哦……這是個見過烏丸蓮耶的叛徒,馬德拉一邊整理着手頭的得到的信息一邊思索,随後意識到:
這人活不成了。
如果他逃跑的理由确實是因為烏丸蓮耶需要消耗一個信徒來達成某種儀式的話,馬德拉不認為boss會寬容到讓對方活着返回基地——這裡就要插一嘴了,琴酒總是把組織裡的間諜們比喻成老鼠,但在馬德拉看來,烏丸蓮耶才是那個最會東躲西藏的那個。
老鼠。他低聲罵了一句烏丸蓮耶,看看你帶出來的兵。
雖然說這位叛徒小哥的經曆也稱得上是可憐,但馬德拉并不打算放過對方。且正如他所猜測的那樣,在連接上基安蒂的通訊後,她即刻便和馬德拉說明了boss的旨意。
殺了他。
不出馬德拉所料,他聳聳肩,正好試試躁動對工作有什麼影響。
他放入一份【躁動】。
——
馬德拉表情一片空白。
咒罵聲似乎離他遠去了,但憤怒卻像是個遲到的來客敲響了門。馬德拉隻覺得自己被一刀劈成兩半,理性懸在高空俯瞰這場鬧劇,感性又被遲來的,更為猛烈的怒火點燃。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馬德拉将懷抱裡卡爾瓦多斯的霰1彈1槍拎起來飛速擺好姿勢——他也不需要多麼專業的姿勢,他隻想要對方閉上那張咒罵的嘴,于是槍口被暴力地插入嘴中,或許捅破了喉嚨,但那又怎樣呢。
叛徒這時才開始觀察馬德裡的面容——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但叛徒卻從中感覺到了憤怒。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沒有什麼能阻止我的朋友,我的愛人走向更高、更遠的地方。”
槍管在口腔内移動位置,馬德拉将它向上擡,直至抵住對方的上颚。
他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大,穿透了牆壁的隔閡,讓趕來的基安蒂和卡爾瓦多斯也能夠聽出馬德拉的怒火。
“我——不——允——許——他們接受、”馬德拉在叛徒驚恐的目光中扣動扳機,“——和他們不匹配的人生!!”
砰!!!
。
在基安蒂推開門之前,她是無法想象馬德拉做了什麼的。
在推開門後,她是懷疑自己眼睛的。
爛尾樓的好處就是人煙稀少,就算在這裡開槍也不會引起騷亂,他們選擇的房間也很隐蔽,發黃的牆壁,零散的木箱,底樓最裡的地方。
而馬德拉憑借一己之力将這裡開發成了景點。
噴濺式的血漬混合着一些粉紅色碎物扒在牆壁上,剛才還滿口惡言的叛徒再也無法說出一句話:以颚為分界線,上颚骨以上的頭部被馬德拉一槍打碎,始作俑者站在無頭屍面前舉着霰1彈1槍,姿勢完全錯誤,好在結果完全正确。
他轉過身,臉上都是和牆面如出一撤的噴濺式血漬,一些柔軟的碎肉由于鮮血的潤澤得以順利順着馬德拉的臉頰滑落。
基安蒂,“………”
後一步趕來的卡爾瓦多斯,“………”
如果沒想錯的話,那是人類碎片吧。
說實話,這看上去是有種詭異美感的,況且馬德拉現在情緒看着穩定極了,一點也沒有剛才怒吼時的猙獰,他将霰1彈1槍從一堆肉泥裡拎出來,表情有點恹恹的,好像還有點犯惡心。
……嘛,也是人之常情。但覺得惡心的話一開始就不要這樣用霰1彈1槍啊!
“我很抱歉,卡爾瓦多斯。”馬德拉的語氣禮貌極了,“你的槍好像被我弄髒了。”
卡爾瓦多斯張了張嘴。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恍惚:
“……這隻是其中,最小的一個問題。”
希望你能分清主次,馬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