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後,米花町驟然迎來一場寒冬。
幾乎是一夜之間就從蕭瑟的秋季來到刺骨的隆冬。
夜晚的街道寂靜無聲,穿着一件襯衫套着個長外套的結城未已攏緊自己的衣服。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裡的天氣就反複無常,午夜十二點一過,綠意盎然的春天就可以變成滿地落葉的深秋。
經常外出的結城未已連換衣服的機會都沒有。
右臂的傷口傳來陣陣痛意,困倦幾乎包圍了他。
身體的沉重讓他想倒地就睡。
終于在走了十幾分鐘後,結城未已看到一個長椅。
他脫下外套,蜷縮在長椅上。
不算厚的外套把他整個身體都蓋住,隻留下一個供他呼吸的小縫。
閉上眼睛好像是上一秒的事情,結城未已再睜開眼時,陽光透過外套擠進來。
休息一晚并沒有讓他感到輕松,反而身體關節處有些酸痛。
結城未已醒了,卻懶得動,意識還處于一種混沌的狀态。
天亮了,米花町的人們也都醒了。
車笛聲、說話聲……吵吵鬧鬧的聲音鑽進耳朵,結城未已深呼一口氣,把蒙住自己的外套向下拽了拽,漏出半張臉來,剛好和一個長得很壯的小孩對上眼。
小孩被吓地猛退:“啊!”
壯小孩身邊還有三個小孩,其中一個女孩拍着胸脯說:“原來不是屍體呀,吓我一跳。”
結城未已撐着長椅坐起來,模糊的視線讓他看不清這幾個小孩的樣貌。
“元太!”
站在最外邊的小男孩輕喝一聲,把湊近結城未已的壯小孩拉遠。
“柯南,你拉我幹嘛。”元太不滿地說。
觸及到關鍵詞,結城未已眯起眼睛打量起身前的幾個小孩,很容易就發現了那個名叫“柯南”的小男孩。
“這位先生,您這麼了,需要我們幫你叫輛救護車嗎?”可能是結城未已的狀态太吓人了,步美站在柯南後面擔憂地詢問。
雖然她搞不明白柯南為什麼不讓他們靠近這個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的先生,但還是下意識聽他的話站在他身後。
沉重的呼吸聲讓結城未已知道自己的狀态有些不對。
他想:也許是最近神經一樣的天氣導緻的發燒,找個暖和的地方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他招招手,啞着聲音說:“柯南。”
“他在喊你诶,柯南,他認識你。”元太撓頭道。
光彥:“笨蛋,剛剛你喊柯南名字,他聽到了。”
眼前的男人很熟悉。在他還是工藤新一的時候就見過,這個男人好像叫渡邊未恒。
最後一次見面他記得那個男人偷溜進一個人家的書房,還把自己打暈,再後來那家被大火燒了,好像還死了一個人。
柯南警惕地往前走去。
“先生您需要我們送您去醫院嗎?”
“不去……”結城未已換了口氣道,“醫院。”
元太也往前走了幾步:“怎麼可以不去醫院呢,我發燒的時候媽媽都會帶我去醫院的,哥哥你不用怕,打完針就好了,一點都不疼的,好吧,有一點點疼的,不過打完針就可以吃好吃的了。”
“不用,”結城未已頭疼欲裂,懶得廢話,“柯南,收留我一下,我想睡會。”
他伸出手,軟軟地搭在柯南肩上。
可惜剛碰上,就落了下去。
“喂!你沒事吧,醒醒,醒醒,我們幾個小孩搬不走你呀。”
柯南搖晃着徹底暈過去的結城未已,難得慌了神。
“要打救護車嗎?”步美擔憂地問。
困意拉着他不斷下沉,結城未已一會覺得自己醒了,一會又覺得自己還在做夢。
眼皮仿佛有千鈞重,無論他如何用力也睜不開眼。
依稀間,他好像聽到對話聲。
“他是要醒了嗎?”
“看起來沒有,剛吊上水應該還會再睡一會。”
“不送去醫院真的沒事嗎?”
“不知道,再看吧。”
聲音離他越來越遠,睡意再次吞噬了他。
……
工藤宅。
柯南趴在床邊看了一會,見床上的人再次安穩地睡去,他才走出去。
“還好昴先生路過那裡,”柯南對廚房裡的男人說道,“話說沖矢先生也認識他嗎?”
“嗯,幾年前認識的,不過已經很多年沒見了。”
沖矢昴端着午餐走出來。
今天早上看到結城未已也是讓他難以置信。
這才短短三年時間,結城未已就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沖矢昴低頭看向柯南。
結城未已不是随便就讓人帶他回家的性子。
三年前,結城未已就認識工藤新一,所以很有可能他認出柯南就是工藤新一。
“柯南你對他了解多少?”
“隻知道他叫渡邊未恒,是一個企業家的兒子,和前幾年的一個案件有關,但我猜測這個身份很有可能是假的。”柯南托着下巴說道。
“是的,他還有一個名字叫結城未已,真實身份是組織裡的代号成員——斯米諾。”
柯南瞬間僵住了,他竟然把黑衣組織的代号成員帶回家。
沖矢昴解釋道:“斯米諾在組織裡的信息非常少,但他在組織裡的地位并不比琴酒低。”
“什麼!”柯南瞳孔一縮。
“不過不用擔心,斯米諾和琴酒可不一樣。”
“昴先生!”柯南着急喊到,“他可是黑衣組織裡的人。”
“冷靜點,男孩,如果能策反他,那我們可以知道組織不少東西。”沖矢昴眯着眼睛,打起壞主意。
但是柯南根本理解不了他。
柯南經過劇烈的心理鬥争後還是選擇相信沖矢昴。
結城未已就這樣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