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發現牆上被寫上字的就是千鳥速奇現在的妻子。
但從千鳥速奇離開後,杉山一直和他們在一起,根本沒有機會在牆壁上寫字。
警察同樣沒有調查出些什麼來,但是在廚房發現了一枚□□。
這枚炸彈是最普通的用化學物品制作出來的,隻有被火點燃才會爆炸。
爆炸課的人都不用來,這枚炸彈直接做絕緣處理就被送了過去。
警察最後把嫌疑人鎖定在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園丁、廚師。
其中兩個廚師的嫌疑最高。
炸彈出現的地方就是在廚房,而廚房就隻有他倆進出過。
由于案件沒有實質性傷害,警察們搜查一遍後很快就離開了。
結城未已和霧山天和原本打算回去,但千鳥速奇實在膽小,一邊抹眼淚一邊乞求霧山天和能留在他家裡。
就這樣,霧山天和跟結城未已睡在千鳥速奇卧室旁邊剛收拾出來的房間。
諸伏景光則直接被要求在千鳥速奇的房間外守着。
結城未已打着哈欠鑽進被子裡,霧山天和還沒躺下他就閉着眼睡着了。
“啪嗒——”
霧山天和關上燈,躺在結城未已旁邊的被子裡。
他沒有睡,而是靜靜等待着。
淩晨一點多的時候,細微的敲門聲響起,霧山天和打開門出去了。
走廊上的燈光鑽過随着門一開一關,晃過結城未已的眼睛。
他睜開眼,微微側頭發現霧山天和不在這。
結城未已困頓地揉揉眼,穿上外套也出去了。
“哐當!”
結城未已剛走出門,就聽到重物墜落的聲音。
尋着聲走去,結城未已走到千鳥速奇妻子的房間外。
房間門被大開着,裡面燈光明亮,消失的霧山天和以及諸伏景光都在裡面。
不一會聽到聲音的千鳥速奇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霧山轉頭看到結城未已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側身讓千鳥速奇看清房間裡的情況。
“杉山?你怎麼在這?這……”
房間地闆上幾隻流浪貓的屍體血淋淋地躺在那。
杉山被諸伏景光拽着一支胳膊坐在地上,他的身邊有一個劈柴的斧頭。
千鳥速奇的妻子蒼白着臉站在不遠處。
諸伏景光道:“千速先生還是先報警吧。”
“為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了?報警要抓誰?”
“我想杉山先生應該知道報警要抓誰吧,”霧山天和走到諸伏景光身邊說,“杉山先生你為什麼要殺千鳥夫人?”
杉山自從被抓後一直低着頭沉默,既不反抗又不狡辯,像是完全放棄了。
“為什麼?”杉山掙脫開諸伏景光站起來,“為了我姐。”
千鳥速奇:“你……你是……”
“杉山纭就是我姐!” 杉山雙眼猩紅地瞪着千鳥速奇,“我姐才去世幾天他就又帶回來一個女人!”
千鳥速奇瞳孔一縮,杉山纭這個名字已經在他生活裡消失許多年了,他也從來沒有聽過杉山纭有個弟弟。
“我沒有,小纭……”
“閉嘴!你沒有資格提我姐的名字!”他像是受到刺激般突然大叫起來。
結城未已站在門框外,發現諸伏景光和霧山天和看杉山的目光有些奇怪。
接着他就聽到霧山天和說:“那你就有資格提嗎?”
“杉山纭究竟是為什麼去世的,你清楚嗎?”霧山天和看着杉山道,“哦,我想你一定想到過,但是不敢承認吧。”
“這是什麼意思?小纭她不是病死的嗎?”千鳥速奇呆愣地看向霧山天和。
“杉山纭小姐患有先天性心髒病,這種病應該不能過度勞累吧。”
諸伏景光在一旁應和道:“是的。”
“千鳥先生,我想你一定不知道你的這個助理年輕時常年混迹于賭場的無業遊民吧。杉山纭小姐經常要打格外的工作去為他償還債務。”
“閉嘴!閉嘴!”杉山胡亂揮舞着手臂襲向霧山天和。
諸伏景光輕松一擋,他就被地上的東西跘倒。
“你不過是失去後的無能狂怒,”霧山天和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道,“自以為是在為你姐姐報仇,其實是自負到不願意相信導緻你姐姐去世的人是你吧。”
霧山天和看着杉山狼狽的身姿,厭惡的情緒到達頂峰,一時不知道是厭惡他還是在厭惡犯過類似錯誤的自己。
他輕閉雙眼,壓下心中的厭惡。
再次睜開眼,他的目光剛好和結城未已對上。
結城未已對他擺了擺手,指向外面的方向,然後走了。
諸伏景光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他對杉山說:“小林惠小姐是杉山纭小姐的朋友,當年是杉山小姐拜托她照顧患有精神疾病的女兒,而小林惠一直都喜歡
千鳥先生,但自從杉山纭小姐和千鳥先生确定關系後,她就很少和千鳥先生見面了,這些杉山纭小姐都知道。你做的這些事都是自作多情、自以為是。”
千鳥速奇終于回過神,他遲鈍地問:“警察不是說他有在場證明嗎?霧山你不是能給他證明嗎?”
霧山天和的目光這才從結城未已消失的方向收回來:“是的,他确實沒有時間在牆上寫那些字,但有一個人可以。”
千鳥速奇:“誰?”
諸伏景光:“小粟,她有機會進入餐廳不被發現,也有時間去牆上寫字,但是這些所花費的時間很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仔細想想從她被告知晚飯準備好了到來叫我們吃飯這段路程完全有時間在牆上寫幾個字,隻要杉山和她商量好在那個挂滿畫的房間來找我們,她完全不需要尋找我們,這完全可以節省許多時間。”
杉山跪坐在地上,紅着眼。
這種人自私自大,哪怕結果擺在他面前,他都在想有沒有反駁的可能性。
但杉山這個人其實很愛他的姐姐。
杉山纭大他将近十歲,幾乎從小他就跟在她後面,所以比起母親,他更依賴是他的姐姐,他無法接受杉山纭的死亡,便把這份痛苦轉化為憤怒,毫無保留地釋放到他人身上,以求自己的解放。
霧山天和也體會過這種痛苦,但不同的是他隻是把痛苦藏在心裡,無人知曉。但他比杉山幸運,他還有機會消除這些痛苦。
……